“姐姐这番作态也不奇怪,若是换了我上去呀,定然不会像你这样缩手缩脚,皇后娘娘也会对我称赞有加的。”
她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能够表现出不同,然而对叶荣的心思半点都不知晓,叶如言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自己面前蹦跶,也懒得拆穿。
“也不是非要出风头,只要平平安安就好。”陈氏自是满足,今日一早得到她进宫的消息,便忐忑了一天,生怕她在里头出什么事情。
“平庸之人,自然是走平庸之路就好了,大娘这么想也不足为奇,只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在外人面前可不得这么说话,怪让人笑话的……”叶如岚啧啧摇头,得意的模样,仿佛当真高人一等,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说自己也就罢了,可她偏偏不长眼睛,非要把话扯到娘亲身上,这可就由不得她不给脸了。
“妹妹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所谓上得台面妹妹可比姐姐我有经验多了,毕竟也是一鸣惊人过的,谁也不知道,这尚书府的二小姐是一个如此多才多艺的女子呢……”
她说的是什么事情,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叶如岚忌讳提起,这府中除了她也没人敢说,却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当着叶荣的面。
“你!”叶如岚气极,“若不是因为你害我,我又怎么会……”
“妹妹说话之前可要仔细掂量好了,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向海,别说我旧事重提,若是再无端扣那没有的帽子,就不要怪我无情。”
她一边说一边夹了一道菜放进陈氏碗中,明明是那么严肃的语气,可面上却还是笑着开口:“这鱼片吃了对娘身体好,要多吃些。”
陈氏点头,破天荒的没有阻止她的意思,若是换了平时,她一定拼命的给自己使眼色,要她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被她气到,叶如岚甚至忘了此时此刻还有谁在场,张口就来:“贱人……”
“笃——”
叶荣狠狠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瞬间吓住了叶如岚。
“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
他是真的头疼,大房二房凑到一块儿就没有几回,是和颜悦色的,偏偏叶如岚又说不过人家,每次还要凑上去。
“父亲,是她先……”叶如岚还想要反驳,一边罗氏拦都拦不住。
“够了!”叶荣猛的喝了一声,“这家宴不像家宴,若是你们不想吃,以后便不要再吃了,等你们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坐着一起吃饭!”
说完,他看也不看场上的人一眼,拂袖离去。
叶如言倒是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不用吃这顿家宴,对她来说好处可不少。
“都怪你!”叶如岚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只要你在这里就没有好事,真是个扫把星!”
她眼神愈冷,抬眸直直地看过去,薄唇微微张合:“说话便说话,仔细你的舌头……”
不知道为什么,叶如岚突然感到背脊一凉,将要到嘴边的话都硬生生的给憋住了,愣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罗氏心中虽然恨,但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只能将叶如岚拉到身后,从前无论在叶如言面前是何等骄傲,如今竟然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了。
“言儿,怎么说我也当的起你一声二娘,何必总是和岚儿如此针锋相对呢,这府里最可贵的不就是和气,大家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何总要惹你父亲不开心呢……”
“人都走了,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毕竟父亲也不在这里,你这戏演给谁看?”叶如言打断她,神色冷凝,“你是叶府的妾室,我这个人也没有胡乱任谁娘亲的爱好,可不要随便乱攀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夫人有多么的不满意自家生的女儿,见着别人的别想要过来呢!”
她这些话说的实在是不算客气,这屋那还有伺候的丫鬟和奴才,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说的这般直接。
罗氏脸上刷白,嘴唇抖了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身体:“言儿言过了,二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这番姿态曾经是叶如言最熟悉的模样,在叶荣面前,罗氏一贯如此。
风水轮流转,这叶府再也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言儿,算了,咱们走吧。”陈氏拉了拉她的衣袖,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自家娘亲都发话了,叶如言自然不会再与他们纠缠,却不知等到自己走后,那屋子里是谁掀翻了整张桌子,又是谁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们也不能再对我们做什么了,你何必非是要与她们正面相对呢?”回去的路上,陈氏还是没有忍住说道。
叶如言笑笑,挽着陈氏的手臂:“娘亲难道不觉得她们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很好笑吗?”
“虽是如此,可若是真的将他们逼上了头,他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陈氏担忧的还是这个,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无事,我会保护好娘亲和弟弟们的。”叶如言无所谓似的笑笑,随意扯出了一个话题,便转移了陈氏的注意。
就是要她们狗急跳墙呢,若是不如此的话,她又怎么找到破绽,又怎么让叶荣彻底放弃她们,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呢?
当晚,来的不是君褚,而是初七。
叶如言也不意外,那家伙又不是天天就等着爬墙的,只需要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消息不就行了。
不过鬼使神差的,叶如言还是多嘴了一句:“没想到你家主子连亭主都能使唤,就不怕我知道了这个秘密对你们不利吗?”
这司徒子月,很明显受命于君褚,也就是说,这整个国公府,怕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可若是叶如言没有记错的话,国公府上面挂着的,可是皇家的名头。
“你觉得,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初七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叶如言一噎,哂笑两声:“说笑而已,何必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