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人心都纷纷提了起来,只觉得同样受到了压迫。
司徒无双啧啧两声,赞叹不已:“不愧是沈将军,瞧瞧这气势,果真是不同反响。”
叶如言:“……”
这家伙,态度转变的还真是有些大了,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好似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功夫了,如今倒是哪哪看着都十分满意了。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司徒无双倒是可爱非常,自己看了也觉得有趣极了。
只看这边,沈懋抓起那人的领子,连呼吸都没有用一下,只像是拎小鸡儿似的将人给提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可是半分都没有收敛,直接将那人噎了个面色铁青。
到底是带兵打仗的军营里面的手段要比这个还要更加狠厉,就等审讯的功夫吓人的部分反而占的更多,若是带兵打仗,手底下的这些兵可不能像这样“温柔”的训斥。
瞧着他的功夫,众人的心也随着那人的身子一般被提了起来,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而一旁的叶如岚重视,一张小脸苍白不敢做声言语。
若换了她来,恐怕不到一个回合,自己便吓得什么都不敢憋着了,问什么答什么,倒是这小斯或许是吓的猛了一些,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反而拖延了一些时间。
“沈将军,大可不必如此。”
说话的叫人有些惊讶,竟是方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孟冉君,她同样并没有大惊失色,反而看着他的手法,露出一副反对的神色来。
“他虽然可疑,方才也已经给过了解释,你这般用这样的手段岂不是屈打成招了吗?便是他说出什么来了,此刻也不能作数吧?”
孟冉君柔声细语,一副娇弱的模样,我见犹怜,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无辜似的看着对方时更是楚楚可怜。
“孟小姐有所不知,军中审问向来要比这个更加严肃十分,有些人是贱骨头,不打便不知道厉害,属下也并没有用心,不过就是在审讯而已。”
沈懋面不改色,稍稍低下头,但目光却是直视着对方的,没有丝毫闪躲。
“但他到底是人,您这样的手段未免有些太过激烈了。”孟冉君先是一愣,继而还是觉得这等手法不太妥当。
这一副悲天悯人的说辞,倒是叫叶如言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孟小姐还是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呢只可惜,这份善良似乎用错了时候。
方才叶如岚模样那般落魄,哭的那样惨烈,也不见她出来为此说过一句话,如今倒是对着一个下人这般维护,多少有些本末倒置了吧。
还是说她原本就只是为了添乱?
沈懋也同样皱眉,浓眉中写着丝丝不解,但很快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人扔了下来。
说是“扔”可半点没有说错,他这忽然一放,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可好一番哀呼,刷了个眼冒金星,半天也没能跪稳。
孟冉君身子一颤,似乎没有想到沈懋居然当众让她没脸,这番模样气不是在跟她示威吗?
“是我唐突了,沈将军审问,我本也不该多说什么的,不过就是看着这人可怜没有忍住,却不想给将军您添麻烦了,那冉君还是不在多言了。”
她忽然点开始自责起来,没眼中多了几分愁绪,更是隐隐的有泪光闪烁,肤白若雪,眸光闪烁,这幅样子叫哪个男的见了不心动——
只是对方却恰好是个雷打不动的男人。
沈懋只觉得说话。这人好生奇怪,她说自己审讯的法子不妥当,他不也将人放下了吗?怎么听她说话却是奇奇怪怪的,自己并没有表露出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也怪沈懋错误解释了“放”这个字的意思,不过这番误会倒是叫人哭笑不得了。
“沈将军勿怪,家妹自小没有见过此等阵仗,单纯也心善,所以才开口为他说话。”
孟谌开口维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件事情好像是沈懋的错了,从头至尾,对方不过是在尽职尽责的审讯犯人而已,又有什么事错了?
这两兄妹,果真在言语方面运用的炉火纯青,知道怎么样说话才能够对自己有利,又怎么样才能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叶如言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看向孟冉君:“是我大意了,孟小姐若是不适应这等场景,不如就先让下人扶你下去休息,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这样也不至于惊扰到了你。”
既然看不得,既然温柔善良,竟然从来没有见过此等“残酷”的场景,那不如就先退下,给自己寻个清净不好吗?
孟冉君一愣,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笑来,对着她摇了摇头:“多谢郡主好意,只是今日一是事关重大,若是我一人离场怕是不妥,还是留在这里等着事情的结果吧。”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孟小姐了。”叶如言抿唇笑笑。
她眼中那一抹深意,仿佛轻易变洞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叫孟冉君十分不悦。
就好似,自己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对方都能够猜得到意图,这样的感觉着实十分挫败。
叶如言只是让人继续审问,这边却冷不丁地听见司徒无双在自己耳边提醒:“你可不要被她这副样子骗了,她不过是面上装的柔弱而已,实际上是什么样子,恐怕要吓你一跳了……”
“哦?”叶如言垂眸,“我如今倒是真有些好奇了,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是否真如你所说……”
“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上她了,左右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距离她远一些,不要有什么来往就是。”
她这样的提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对于过往的事情,司徒无双并没有要细细说来的意思,那是一段不太妙的回忆。
叶如言当下也没有多问,只专心的看起场上的审问,那朱亮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敢伸手去擦,只能瑟瑟发抖着,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