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便要选肥活土壤，深翻其中，施足基肥作畦，播时将种子均匀撒播在畦面，下种后每隔三五日浇一次水。”顿了顿，阁老瞥了眼地上的草药，“你这药草，怕是一日浇一次水，再这样下去也离死期不远了。”
叶如言恍然大悟：“难怪这些日子他们总是焉焉的，原来是我的问题，书上的确是这样写的，看来还是师父的话可信。”
“无非都是经验所至，只是这么简单的错误那书上居然也能写的出来，你从哪里买的，可以扔了。”阁老撇撇嘴，越过她走向药田，仔细看了看。
不一会儿，他点了点头：“其他的问题倒是没有，你一窍不通，居然也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我也并非是一窍不通。”叶如言失笑摇头，“我娘略通些医术，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也会教我一些，只是后来她便不再接触这一些，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哦？”阁老倒是不知还有这一茬，“医术这东西，只要通了便不会忘记，你娘若非是刻意不想教你，那老夫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即便她是无意说出来的，但叶如言还是心念一动，心中在想些什么，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阁老也没有再深究，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还是嫌弃的丢到了叶如言手上：“再拿着那些不入流的书去学医，这世上的人都被你医死了，说出去也是丢我的脸，还是好好看看这本吧。”
他之前已经给过一本，那里面写着的都是奇经八脉，是叶如言之前从未看过的细致，也正是因为那一本书她才对阁老刮目相看。
很明显那本书是他手写完成的，能够写到那种地步，甚至里面还放了他清晰描绘的脉络，简直是叫人叹为观止。
“多谢师父。”叶如言高兴地接过书，眼睛都在放光，不过有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将书本放在一边，抬头看着他，“师傅应该不止我一个徒弟吧？”
阁老一顿，半晌才道：“是又如何？”
“徒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我的那些师兄师姐的水平如何，也能看出来他们好学，这书上都是他们所做的笔记……”
她随便一翻就翻到了那书上的自己，然而叫她真正好奇的是那些文字竟是她完全看不懂的。
不是彦国文字，那又是何处？
“若是有机会的话，你们会见面的。”阁老轻咳两声，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还忘记了那时候上可能会有笔记。
“徒弟知晓了。”叶如言也没追问，若是对方想要告诉自己的话，迟早是会主动开口的。
她今日过来也是抱着侥幸的态度觉得阁老会在这里，也是她运气好，正巧碰上了，那就多叮嘱几句。
“师父，这几日我可能会忙碌一些，就没有空再往这里来了，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让青樱去办，能做的她都会尽量满足。”
他教了自己很多东西，自己从一开始的略懂一些皮毛，到现在也能学着给人搭脉，甚至还越发得心应手，这一切不可谓不是阁老的功劳。
毕竟他们素不相识，能让他倾囊相授，这已经让叶如言觉得分外一外了。
闻言，阁老却是皱了眉：“老夫还从来没有收过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徒弟，你的那些师兄师姐可是夜以继日的练习你若是有他们一半用功，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在种植药草这方面这般青涩。”
能做他的徒弟是世上那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倒好，这三天两头的见不到人影，自己要见还要凭运气。
“师父恕罪，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就安心下来好好练习。”叶如言也是无奈，事情栽到了自己身上，哪里容得她躲避呢？
“罢了罢了，自收你做徒弟以来，老夫还从未给过你任务呢，即便你如此忙碌，但该做的也绝对少不了。”
阁老一撇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随手在那本书上翻了一页：“把这一页的药单给练出来，这些日子你的松懈，老夫就当没有看到了。”
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叶如言缩了缩瞳孔：“清毒丹？”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不就是之前给君褚的那张药方里面所记载的丹药吗？
没有想到居然还在这里，不过她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发现这本书上写的要比之前那张药房更加细致，有些药材甚至还略有不同。
“看来你运气不太好，第一次就遇上了这么个棘手的东西。”阁老啧啧摇头，却并没有打算放她一马的意思，“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这东西做好。”
“半个月？”叶如言下意识开口。
阁老只以为是她觉得时间太紧，摇摇头说道：“你师兄师姐抽到的题目比较容易一些，不过也是十日期限，老夫还给你宽限了五日，你可能做到？”
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叶如言勾唇，眸中是无比的自信：“师父多虑了，这药我三日便能给您做出来。”
之前为了确保安全，她已经先做过一次了，无非照着药方去调配，也只是花了三日，这一次虽然药方有所不同，但大致的过程应该也没两样，所以时间足够了。
“你可不要说什么大话，老夫给你的考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达不到老夫的要求，那也是不合格的。”阁老皱眉，不懂她眼中的自信是从何处而来，却又莫名的觉得她不是在说大话。
想想也是，叶如言点点头：“那便五日，我好好研究研究，尽量做出让师父满意的药来。”
反正这几日也忙碌，虽然有之前的经验，但有五日的话也能让她更加清闲一些，而且看师傅那样子，仿佛自己要是再说我只要三日的话他都能上手敲自己几下。
阁老：“……”这丫头适当真不明白这件事情有多难，是不是？
炼药，是最考验医者功力的东西。
不仅要掌握好药材的比例，还要控制好火候，才能够成功炼制成丹药，这个环节不容许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