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直到进了门，看到房间内亮着的灯，似乎身体才重新又活了过来。
“妈妈，”
小睿穿着睡衣站在楼上，白嫩的小脸被挤到栏杆缝隙里：“你今天回来这么晚。”尾音带着几分不满。
看着儿子的脸，沈晗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沈颜醒了……
而自己，从勾引妹夫的第三者，变成了杀人未遂的凶手、那唐恩……怎么可能会救她的孩子？
她的小睿……
该怎么办？！
沈晗强挤出一丝笑，“乖，今天妈妈有些累了，先让刘嫂带你去睡好不好？”
唔……好吧。反正大人们都很忙的。
小睿想着，乖乖跟着刘嫂去睡了。
……
接下来连着两周，唐恩都没有回过家。公司里，也经常不见人，就算见着了，他也不想见到她，而是让秘书将她“请”出去。
公司里，唐总和沈经理正在协商离婚的谣言，愈演愈烈。
“你这次是来真的？”陈安霆吊儿郎当倚着桌子，问唐恩。
唐恩挑眉，抽出个文件：“你说呢？”
说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终于要来真的了。陈安霆接过文件，打开：离婚协议书。
“你跟家里人提了？”
他这话一出，唐恩的脸色有些阴沉：“现在整个唐氏都是我的，他们还能干涉我？”
看着男人脸上的神色，陈安霆笑了笑，弹了弹那几张纸，“也好。你什么时候和她离了跟我说一声。”
“怎么，你看上了？”唐恩嗤笑。陈安霆却是一脸郑重的模样：“说真的，我还真看上了。和她搭档几年，真心觉得是个不错的partner。”
“嗤，”唐恩不以为意：“你要真喜欢就拿走……”
……
沈晗站在大厅里，看着仿真鱼缸中一条浮上来的小鱼。
这条鱼，还是年初时小睿自己挑的。那时小区门口有人摆摊，他看着喜欢就也挑了一条。今天……却突然发现翻了白。
沈晗不想多想，但心里头的难过却还是一个劲往上挤。“刘嫂。把这鱼捞出去埋了。”她声音有些不好，刘嫂忙过来捞鱼，带出去。
沈晗依旧站在原地。
不大会，身后传来开门声。是刘嫂？一股冷风吹来。不是刘嫂，她开门总是很小心。
转过身，看到唐恩冷淡的脸，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么激动？”男人挑眉，又笑：“还是怪我来得突然，你还没想好怎么勾引？”
沈晗没动，看着他。
男人被盯得有些恼怒，脸上的笑收敛，转为阴郁，将一个文件拿出来，丢到桌上：“沈晗，签了它。”
沈晗的目光，从男人的脸上转移到文件上。
是什么？
她走过去，碎掉的瓷片在脚下，随着踩动发出细碎的声音。
文件打开，她看到抬头的几个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脚下有些刺疼，紧接着，由脚心，一点点往上，爬过腰、腹，停在胸口。她看向那男人，“唐恩……你什么意思？”
唐恩心里有些冷然，还有些鄙夷。
这女人，现在还在他面前装？
“离婚能有什么意思？签了它，以后你滚出唐家。”
签了它？
沈晗看着手中的几张纸，抬手，“嘶”地一声，撕裂！再一声、再一声！直到将那些纸都撕碎、撕成碎屑，她才罢休。
“绝不！”她牙缝里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