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第159节 御前侍卫
鲜鱼品呗2021-05-28 11:222,577

  原来,馨念昊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皇宫里当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后来贬到亨邑做知县的汪钤身。

  他早年得志,进入宫廷后屡立大功,官封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那时候很是自命不凡,连走路都虎虎生风,可是后来仰荩臣一案,让他从云端上跌落,被发配到亨邑县当了风尘小吏。

  他到任之后,气急败坏,到处找人撒气。正好听说县里很多逆党闹事,还有好些是隔壁雾川省陵春江船帮的船民,不务正业,到处煽动百姓造反,就亲自上阵,抓了好些人来杀头,逆党一时间收敛了好些。

  他自己功夫高强,又是见过大世面的,手下衙役们的手段哪里入他的法眼,只要做得稍不如意,就经常辱骂,后来衙役们见了他,好像老鼠见猫一样,敬而远之,也不肯卖力办事,过得不久,衙门里的各种公事就堆积如山。

  他从来没有理过政,不知道怎么办,偏偏上司又催得急,难免急火攻心,加上水土不服,过得不久,额头上就长出一个大包,一班下属见了,个个都幸灾乐祸,背后都叫他“寿星公”。

  他气急败坏,每天借酒浇愁,醉了就摔杯子,把一腔怨毒都撒在仰荩臣和屈蕴侠身上,只盼着早一天逮住两个人,把他们粉尸万段,以报此仇。

  五年前,钦差太监金士淳在符州县衙认出仰荩臣,百般刁难,非要将他收监下狱,没想到仰荩臣孤注一掷,请出屈蕴侠冒认,终于逃出天罗地网。

  过得四天,金士淳班师回朝的时候,路过亨邑,晚上在县城驻节,请汪钤身到行辕相见,见他额头上果然长了一个大包,诧异地问:”我听说大人额头上长了一个大包,还不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钤身满脸惭色,叹一口气,说:“下官一介武夫,不会做官,眼看公事越堆越多,每天急火攻心,加上刚到这个地方,水土不服,就成了这个模样。”

  金士淳温言安慰:“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谁天生就会做官了,慢慢来,不要紧。”

  “多谢公公!”汪钤身说完,又奇怪地看着他,“下官头上长包,公公是在哪儿听说的?”

  “对了,我险些忘了这事。”金士淳故作神秘地凑过头去,“前几天,我在符州遇到咱们的一个故人,大人猜猜是谁?”

  “咱们的故人?”汪钤身诧异地想了一下,“下官并没有朋友在漫沙。”

  “大人误会了,不是你的朋友,是一个熟人,一个你非常想见到的熟人!”

  “谁?”汪钤身听他说得云遮雾罩,更是好奇。

  “当年咱们在兵部宴请新科武进士的大宴上见过,这次大人从京城贬出来,就是因为此人!”

  “什么,仰荩臣?”汪钤身虎目圆睁,猛地站起身来,“我正要找他算账,公公快说,他在哪里?”

  “大人别急,先听我说!”金士淳抬抬手,请他坐下,“这事说来蹊跷,我一直以为是他,谁知道不是!”

  “不是?那——”汪钤身错愕一下,失望地坐下来,“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士淳就把在符州县衙门偶遇滨海省流犯李藻九,怀疑是钦犯仰荩臣,要将他收监下狱,后来屈蕴侠出来相认,是他的多年故交严忌,只好放其出城的事说了一遍。

  汪钤身听说又是屈蕴侠出头,和仰荩臣的案子一样,不禁紧锁眉头,狐疑地望着他,“公公,你是说,屈蕴侠说的名字和流犯写在白纸上的一模一样?”

  “是啊!”金士淳不解地望着他,“大人,怎么了?”

  “这人姓严,名忌,字醉迟?”汪钤身沉吟着桌子上轻轻敲着手指,忽然一拍桌子,“公公,这事有诈!”

  “什么,有诈?”金士淳正要伸手端茶,听了这话,肥手一颤,把茶杯里的水激得跳荡起来,“大人快说,怎么回事?”

  汪钤身站起身来,望着金士淳的眼睛,“万寿九年的御史大人蒙贞麟一案,公公可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我那时候还年轻,刚进宫没多久,听说蒙贞麟上折子怒骂皇上,凌迟处死。”金士淳紧皱眉头,“大人怎么忽然想到这事?”

  “公公说得没错,当时这个案子轰动朝野,屈蕴侠的父亲就牵涉其中,罪名是涉嫌通风报信,后来免了官职,才到天球省经商。”汪钤身说,“公公知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报的信?”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人快说来听听!”金士淳好奇地探过身去。

  “他给蒙贞麟送了一块盐,一个坠子,一截木尺!”

  “送这三件玩意儿,怎么就通风报信了?”金士淳怔忡一下,不明白里面有什么文章。

  “盐、坠、尺,意思是以言(盐)获罪(坠),凌迟(尺)处死,要蒙贞麟赶快准备后事!”

  “哦,原来如此!”金士淳诧异得把嘴张得像一个鹅蛋,想了一下,急忙又问:“可是这和滨海省这个姓严的流犯有什么干系,大人怎么会说他有诈?”

  “公公想想,这三样东西和那个流犯的姓名,不觉得蹊跷吗?”汪矜身见他还是不明白,有些焦急。

  “盐、坠、尺,姓严名忌,字醉迟?”金士淳想了一想,忽然醒悟过来,“大人是说,这名字是假的?”

  “不错,这个李藻九,***就是钦犯仰荩臣!”汪钤身咬牙切齿,眼光像两把寒色凛冽的刀,“他们一定听屈蕴侠的父亲说过这个案子,那天被公公认出来,居然狗急跳墙,用这三件东西捏造假名,瞒天过海,死里逃生!”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邪门了!”金士淳震惊地站起来,自言自语。

  要是钦犯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这事传扬出去,皇帝一定会雷霆大怒,对自己大大不利,所以心里存着一点奢望,希望汪矜身这番话只是牵强附会的猜测。

  他想了一下,急忙说:“可是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公公请讲。”

  “如果李藻九就是仰荩臣,既然他已经出城,我们抓不到屈蕴侠窝藏包庇的证据,早晚不得放了他吗,他为什么要越狱逃走?”金士淳说,“如此一来,不但功名没了,还要牵连他家里,他图个什么呀?”

  “请问公公,仰荩臣出城,符州县衙派了几个短解公人押送?”汪钤身问。他上任以来,虽然当天和尚撞天钟,可是要派短解公人递押流狂,还是知道的。

  “两个,怎么了?”金士淳疑惑地望着他。

  “对啊!公公想想,仰荩臣出城之后,要远走高飞,是不是非杀了两个公人不可?过不了几天,符州钱大人不见两个公人回去,这事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屈蕴侠能脱得了干系吗!”

  “有道理!”金士淳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如果真如大人所说,屈蕴侠为什么要等仰荩臣出城三天之后才越狱?”

  “要是仰荩臣前脚刚走,他马上越狱,公公不就明白其中有诈,派出大军追捕他们吗?”

  “所以他要等几天?”

  “对!从符州到天崖,下官虽然没有走过,来回至少也有四五天。也就是说,到了第四天,两个公人的事多半就会发作,所以他必须在第三天逃走,这时候仰荩臣已经逃远,公公再派兵追捕,也追不上了!”

  金士淳一拍脑门,追悔莫及,刚要说话,眼光忽然从手掌下射出来,冷冷地盯着汪矜身。

  汪矜身听说仰荩臣远走高飞,正在暗暗懊恼,冷不丁抬头,看见那两道目光,心里一惊,一股寒气马上从后背直窜到脑门,才知道大事不妙。

继续阅读:前传 第160节 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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