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人闷哼一声,倒是将白歌吓得一激灵,这熟悉的声音啊,一进耳朵就让她头皮发麻。
“范珞?”白歌听出是范珞的声音,她下意识往后一退,防备着他:“你大半夜不睡觉,穿着一身白衣到处瞎晃悠什么?”
“白衣飘飘,头发也长,像极了一个女鬼,怪吓人的。”
还以为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原来是范珞这个家伙,知道对方是人,她就没那么怕了。
范珞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哼道:“丫头,快扶我起来。”
白歌听出范珞语气有些不对劲,她啧了一声:“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嘴有些不满,但听见他有些难受,就帮了他一把,将他扶起来。
赫然,她摸到了他的腹部,却觉得有些湿答答的:“你这衣服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湿?还黏糊糊的。”
“没什么,只是腹部开了个口子,受了点伤而已。”范珞轻描淡写地说道。
白歌却是头皮一紧:“你干嘛去了?怎么会受伤?”
“此事,不能告知你。”范珞有些歉意。
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惹得一身伤,她得离他远一点。
白歌这般想着,便往后一退。
白歌知道两人身份有别,他许是暗中又去做什么去了,她不再询问,撒开手:“行,我不问,我先走了。”
“喂。”范珞拉住白歌,有些虚弱:“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
范珞微叹:“我受伤了,你就这么狠心将我扔在这里,看着我死吗?”
“又不是我伤了你,关我屁事。”白歌摆了摆手,对范珞保持距离:“再说了,你身份特殊,如今受伤,定是惹了什么事,我要是帮你,受到牵连怎么办?”
“你将我带回去便行,只要我在,我定会护你平安。”范珞又道,紧紧地抓住白歌的手:“我承认,之前是我骗了你,是我的不对。”
“但我们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左右,你真能这般狠心,对我见死不救?”
白歌双手叉腰,往后一退,借着月光她盯着范珞:“范珞,你当我傻吗?你身份既不凡,又与王爷相识,身边会没跟着几个人?”
“就算我不管你,肯定有人将你送回去,并且医治好,少来诓骗我。”
这范珞,真把她当傻子了!
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按照她看电视剧的经验来看,大人物身边肯定都有些什么护卫什么的,不可能就他一人。
白歌这么一说,范珞顿时语塞,这丫头竟这般聪颖,本想借着受伤一事,来她面前装装可怜,看看能不能博得同情,以此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却不料,她竟不吃这套。
自从白歌与他保持距离对他爱答不理的,他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总想着法靠近她。
范珞思来想去,又拉住她:“丫头,你听我解释。”
白歌将他的手拍开:“行了,别装可怜了,我不吃这套,这大晚上的怪冷的,你赶紧回你的屋去,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懒得搭理范珞。
范珞一改刚才虚弱的样子,看着白歌离去的方向,这时,他身边出现几个人来,其中一人道:“小侯爷,方才你去村外查看,遇见了奸细,不幸受伤,不赶回去处理伤口,来找这农女作甚?”
“小侯爷,莫不是瞧上她了吧?”
另一人也道:“小侯爷身份高贵,怎能瞧上这农女?这怕是不妥,一介农女怎能配上小侯爷?”
“不止我瞧上了,三王爷也瞧上了。”范珞调侃道。
身边的两人却是一愣,觉得不可能。
范珞却是冷然一笑:“在水木村,只有混混范珞,没有小侯爷,下次莫要这般唤我了。”
“所以,混混范珞喜欢一个农女,并没什么不妥。”
若非是身份暴露,在旁人眼中,他也只是一个人见人恶的混混而已。
······
第二天,白歌醒来时,本想找白栋梁,劝说他的,她不想白栋梁和小小错过,屋里屋外都找了,却不见他人。
“大哥,二哥去哪了?”她看着蹲在门口淘米的白止息一问。
白止息:“二弟一大早,就带着背篓和镰刀出去了,说是要在村里的竹林里找些干竹回来,近日下雨,怕家里没柴火烧。”
“好吧。”
白歌只好进到灶房里,帮忙做早饭。
到了中午时分,还不见白栋梁回来,天空灰蒙蒙的,开始下起了雨,她眼皮子有些跳动,总觉得有些不安。
楚氏走了出来,皱着眉:“歌儿,你二哥还没回来吗?”
“没。”白歌摇头:“娘找二哥有事?”
楚氏摇了摇头,又道:“不知怎的,我心里很慌,总感觉有些不安。”
两人交谈间,小道上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仔细一看,是村里的张麻子,张麻子刚到篱笆院外,就唤道:“楚大姐,不好了,你家栋梁出事了。”
“栋梁怎么了?”楚氏惊慌,差点站不稳。
张麻子急切地道:“白栋梁他被野人袭击,腿受伤了。”
“在哪!快带我去!”楚氏脸色煞白,十分焦急。
一听白栋梁出事,白歌也慌得不行,急忙进屋拿了蓑衣出来:“大哥,你在屋里照顾爹,我和娘出去看看。”
两人跟着张麻子走,来到了村尾的位置,就见一处避雨草亭下,挤满了人。
张麻子喊道:“都让一让!”
众人让开,白歌就瞧见白栋梁被几个壮汉用木架子抬着,小腿处的裤子破碎,又一道巴掌大的伤口,血肉模糊的,地上全是血。
瞧这架势,应是在回来的路上下了雨,大家一起在这避雨。
“对不起,栋梁弟,是我们害了你。”白可喜站在一旁,俏脸微红,眼睛红肿了,在她身后,王氏一脸傻笑的看着他们。
楚氏见到白栋梁小腿满是血渍,双腿一软:“我的儿啊。”
“楚大姐,你振作点。”张麻子见她扶着。
白歌虽然心疼白栋梁,却保持理智,声音却颤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我二哥只是在村里的竹林子里找干竹,那野人隔绝在村外,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野人袭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