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眸色一暗,眼底划过一片冷意,她根本不是犯病晕倒,而是被打晕的,她抬眸,便瞧见范珞在不远处的楼梯口静默地看着她。
她怕引起恐慌,就只好承认:“应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了,身体吃不消,就突然晕倒了,不是什么大事,大哥、穆青哥哥,你们别担心。”
白栋梁却是一脸愁相:“小妹,你近日身体越发差了,找个时间去看看大夫吧。”
“好。”
白栋梁拉着白歌,面上带着疲惫之意:“近日店铺的事,传到了村子里,黄婶来镇上时,娘托她给我们带了话,让我们实在不行,就回去吧。”
“就算穷些,但胜在安稳。”
“爹、娘、大哥都担心你。”
白歌微叹:“二哥,既发生了这样的事,也要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她又将把自己昨天见到白广和白惊雷时,所听的都告诉了白栋梁,并让白栋梁去衙门报案,趁早将此事告诉知县。
她回头看着李穆青,欲言又止,昨日,从大伯、二伯口中得知,此事与怜儿有关,想到近日怜儿对李穆青献殷勤,不时地表达爱慕之意。
她担心,怜儿接近他是有什么目的。
但目前,她就只是从两人口中听说,并未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她怕自己误会了怜儿。
一时间,她思绪乱得很。
不过,她已经确定,范珞不是混混了,所谓的恶混,只是他的一个伪装。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瞧着不开心的样子?”李穆青问道。
她回眸:“穆青哥哥,我有些饿了,你去为我做些蛋花汤可好?”
“好。”
····
李穆青走后,她看向楼梯口,对着范珞招手,他走了过来,眼底带笑:“你可好了些?”
“嗯。”她点了点头,眼底思绪如浪般翻涌:“范珞,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好。”
她将范珞带进屋里,将门关上,范珞不由得一愣:“丫头,什么忙需要关上门来?莫非,你是瞧上我了,故意引我进来的?”
他还在打趣,白歌走了过去,朝范珞一撞,将其扑倒在床榻上,范珞未察觉到杀意,只是一笑:“丫头,这般主动?”
“你可想好,我是一个混混,你若是与我有了关系,对你名声可不好。”
白歌脸色一狠,拔下头上的绒花簪,对准范珞的脖颈,他一顿:“你这是干什么?说是让我帮忙,便是为了引我进来,用我送与你的簪子这般待我?”
她冷笑一声,完全没了平日里和气的样子:“范珞,你别装了。”
“昨天,我根本不是因为犯病晕倒,而是被人打晕的,我见到了陌玄风,他根本就没有离开!”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其掩护,你们两个串通一气来骗我。”
“你根本就不是混混!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还要隐瞒我到何时!”
那块玉佩,为范珞引来了杀身之祸,她细想之下,那东西根本就不是范珞偷来的,他说的,她可不信。
她一再地催眠自己,原主只是一个农女,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身边不可能有大人物。
但,近日发生的事实在可疑,她无法欺骗自己,忽略他们的怪异之处。
她身后还有家人,她必须问清楚,免得祸及家人。
“丫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范珞开始装糊涂,他就知道,这丫头又对他身份起疑心了,只是为了王爷的计划与她的安危,他不能透露半分。
“还与我装?你是打算将我当傻子来对待吗?”白歌气恼,将簪子刺进范珞脖颈的皮肤里,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
即便如此,他却依旧笑容灿烂,也未反抗半分。
“范珞,你若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白歌面色绯红,毫不手软,嘴上说着,手里又加重了力道。
范珞却淡然道:“丫头,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的。”
“你怎知道我不会?”白歌心一狠,加重手里的力道,范珞脖颈处被划开一道浅浅的伤痕,她浑身颤抖,眼里含满泪水:“你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经过快一两月的相处,她知道范珞性子不坏,朝夕相处中将他当作了朋友伙伴。
她只想弄清楚他的身份,是不是坏人,他们会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危害,她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原主一家想一想。
见她哭了,范珞心底也不是滋味,他知道她怀疑他许久,今日如此,若是不说清楚,她怕是会憎恨他。
他将她的手握住,坦白道:“丫头,如你所言,我的真实身份,并非村中恶混,至于我是谁,我如今还不能告诉你。”
“若是你知晓了,定会引来杀身之祸,除此之外,你的家人都难以幸免。”
“你之前想得不错,那枚玉佩,确实与我有关,它象征着我的身份。”
“待日后,事情平息之后,我再告诉你我是谁,可好?”
白歌又趁机问道:“你每次是为陌玄风打掩护,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
“他······”问到陌玄风,范珞便犹豫了:“他,他只是一普通猎户,而且,我从未帮他掩护,是你想多了。”
范珞说得情真意切,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是不会害你的,请你相信我。”
“你满口谎言,你要我怎么信你?”白歌冷笑一声,可不会相信范珞说的话了,她从范珞身上起开,冷着一张脸:“范珞,从今天起,你就离开店铺吧。”
“莫要再待在这里了。”
“为何?”范珞神色一变,抓住她的手:“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让我留下来。”
白歌将他的手拍开,狠下心来:“带着那几个孩子,离开这里。”
范珞已承认自己不是混混,他身份可疑,既能招来杀身之祸,定是如她猜想般,是什么大人物。
她这里庙小,可容不得他。
“我不走。”范珞将她抱住,高大的身躯将她一压。
她微微弯腰,眉头一皱,对着范珞就是一肘击:“放开我!”
“让我留下好不好?”范珞语气中带着哀求的意味,他不想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