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看着少女,虽然知道少女有故意喊疼的可能,可对上那水雾一样的眼眸,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罢了,我不杀他!”他闷声回答了声。
叶初夏浅浅一笑:“这地方不太安全,我们换个地方。”
“好,去哪?”
叶初夏指了个方向后,阁主抬手,鞭子直接捆住那人,为了防止对方发出声音,鞭子最后还缠住了那人的脖子。
男人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毕竟这人太可怕了。
一盏茶后。
三人进了一处小院。
叶初夏这会儿已经彻底恢复了。
吃了药后,她嗓子除了还有轻微的痛外,基本没什么影响。
而阁主这边,也从叶初夏手里接过一个药丸,塞入了那人嘴里。
“咳咳。”张唐想要把东西吐掉,却不想那东西入口即化。
“你们喂了我什么?”他忍不住问。
“毒药。”
那人砸吧了一下嘴,眼神露出一丝嘲笑来。
虽然入口就划化开了,可口感甜丝丝的,一点药味都没有!
这女人是有多看不起他啊!
叶初夏走过来,淡淡的道:“月半,听说过吗?”
“你是说,你喂我的是月半的毒药?”那人瞪大眼,一脸不相信:“呵呵,我说你这位……不会是真穿了一身女医衣服,就以为自己是多厉害的大夫吧!还月半。”
叶初夏面上一派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呵呵而笑,好似没听到她的问题,继续道:“要不是之前战乱,那群女医能够走上台面吗?一群见不得光女人,还学医术。做女人的,不安安分分呆在后院,非要抛头露面,简直丢脸。”
“还有那靖安夫人,就是她先领头的,招收了那么多孤女,让那么多女人进了军营。哈哈哈,听说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遭报应了吧!”
听着对方的污言秽语,叶初夏的脸色越发冰冷。
她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居然敢如此羞辱靖安夫人!若不是靖安夫人招收孤女,创建女医队,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不知所谓的东西!”
“我呸,她教的那些是啥?就是一些包扎,清理伤口。初级医术,随随便便来个大夫,都比她做得好。也就是赶上好时候了,才被册封为靖安夫人了。”
少女注视着对方,也看清楚对方眼底的妒忌和不甘,她沉声道:“张唐,这般辱骂靖安夫人,无非是因为妒忌和羡慕。因为靖安夫人以女子之身,立下大功劳,最终得了一品爵位。而你张家,虽是御医世家,可前朝皇帝昏聩,你祖父也就得了三品官位。等乱世后,你们又看不上陛下这只军队,觉得陛下草莽出身,手下一群兵士更是粗鲁汉子。你们便投资了赵王,可惜如今,赵军兵败,逃窜到南疆去。陛下建国,大趋势下,你们不得不再次入了医药局。”
张唐眸色微变,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们张家的事情。
叶初夏面色淡淡的。
皇帝陛下有意北伐,而打仗时候,医何其重要。
可自从她娘出事后,女医群龙无首,剩下的人里又没有能够担得起首领这个身份。
而她继承她娘衣钵,终将会走上这条路。
她也没打算把送到面前的东西拒之门外。
而前世种种,也教会了她一个道理,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她早早就让人搜集医药局里的情况。
然后就有了今早的事情。
“你瞧不起女大夫,是觉得我们也只会些初级手段!”
张唐哼笑了声,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嘲讽鄙视:“用糖豆骗我说是毒药,你手段确实挺厉害的。佩服佩服!”
叶初夏也不生气,甚至笑了下:“行,那就让你感受一下糖豆的威力。”
张唐满满不屑:“糖豆威力?哈哈,吃多了牙疼吗?”
叶初夏瞥了眼对方,拿出了一个药瓶,也不多言,直接扒开瓶塞子。
而这边,张唐还在说:“哎哟,我好像真的有点牙疼呀,牙疼这个啊,还真挺严重的,毕竟牙疼,吃不了东西啊!可能就饿死……啊!”
张唐的话还没说完,面色陡然变了。
五脏六腑里好似有一根棍子,在不停的搅拌,疼得脸色扭曲,全身都在发抖。
“啊啊!”他张大嘴,想要大声嘶吼,可尖锐的疼痛却让他连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
叶初夏冷漠注视着对方,估摸了一下有半盏茶的时间后,才将瓶盖盖上。
清雅的香味渐渐消失,张唐这才慢慢缓过来。
“你喂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张唐仰头看着对方。
叶初夏含笑道:“糖豆啊,喜欢这个滋味吗?”
“贱人!”张唐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居然敢对我下毒,你不得好死,你……”
“混账东西。”叶初夏还没反应,一旁的阁主已经勃然大物,他抬脚刚想踹死对方,可瞬间想到了什么,然后拔掉了少女手里的瓶盖。
清雅让人心神宁静的香味飘散而来。
张唐瞳孔收缩,下一瞬,可怕的疼痛从五脏里传出来。
“啊啊啊啊!”
一盏茶后,瓶盖被盖住时候,张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叶初夏瞪了眼身旁人:“他要是死了,你赔我。”
少女眸光潋滟,这一眼看着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在撒娇。
可她脚下,还躺着个狼狈不堪的人。
甜美和凄惨,形成鲜明对比。
阁主心头震动,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有种心脏被紧紧拽住感觉。
他唇角微勾,恨不得上前,将自己全部奉献给这个眸光骄横肆意,张扬美艳的少女。
“赔你!”他声音低沉,眸光火热:“把我也赔给你,好不好,大小姐。”
叶初夏白了他一眼,又拿出个药瓶,倒了颗药丸,放在阁主手中:“喂给他。”
“好,大小姐。”
阁主低头,粗暴的将药丸塞入张唐口中。
张唐目光虚浮,他刚刚虽然疼得快厥过去,可还是有意思的。
想到自己痛的死去活来,结果这两人却在这打情骂俏。
他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声:一对女干夫银妇,狗男女!
说起来,这女人有点眼熟!
叶初夏目光清冷凉淡:“叫什么名字!”
张唐虚弱道:“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
“什么名字!”叶初夏重复。
张唐心梗,他心底明白对方这么问的意思,她要他臣服,按照她的意思回答。
可看了眼她手里药瓶,他低头了:“我名张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