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紧紧依偎在了宗政景曜的身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一切都好像是梦一场,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宗政景曜与顾知鸢十指相扣,这个事情原是没有这么着急的,但宗政景曜听到这些人拼命地逼迫着顾知鸢,便再也忍不住了。
整个皇宫,全部围起来了,这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丝毫,他可以将与七皇子有瓜葛的人全部清缴出来!
只是李兆突然冲出来是宗政景曜没有想到的。
皇贵妃跪在御前,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中,声音哽咽地说不出来话,她一直在想,自己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错处。
“皇贵妃以上放下,越俎代庖。”赵帝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几次诅咒皇后,如今,夺去封号,贬为答应。”
皇贵妃一怔,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了赵帝,她的眼睛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身上这一身皇贵妃的服饰,像是对她浓浓的嘲讽一样。
原来陛下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有一天,让她狠狠的从顶端上摔下来。
那一年的事情,他还没有忘,可他却不记得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
皇贵妃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跪在大殿中间,被万人的目光亵渎着,最后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陛下……”
“来人,把她拉下去。”赵帝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深深刺痛了皇贵妃的心。
她连挣扎都忘记了,一双眼睛落在赵帝的身上,里面布满了绝望。
整个大殿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个人敢随意的开口说话,生怕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撞在了枪口上人。
许久,才听到赵帝的声音如同一口承重的钟一般响了起来:“就这样吧,都退下吧。”
“是。”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飞快的退了出去。
万人退场,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赵帝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顾知鸢和宗政景曜的身上,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最后他还是无奈地摆了摆手:“你也退下,剩下的事情,明日早朝再说。”
“是。”宗政景曜作缉,牵着顾知鸢的手离开了。
冰雪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天地间荡起了一沉薄薄的雾,辉煌巍峨的皇宫染上了几分悲伤的气氛。
宗政景曜牵着顾知鸢的手往宫门口走,一路上,她一个字都没有说,目光淡薄,叫人猜不透情绪。
宗政景曜眸光闪烁了一下,想要开口,却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
圆月的死,对于顾知鸢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尤其是程凝巧最后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字字诛心。
顾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了宗政景曜的身上,良久,还是没有说出来话。
这个时候,沈贵人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低声喊道:“昭王妃?”
顾知鸢停下了脚步,往那半圆的拱门看去,见沈贵人半藏在了拱门后面,顾知鸢轻声问道:“是沈贵人啊。”
沈贵人裹着一个白色的狐裘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立在顾知鸢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尽是心疼:“你可千万不要信了程凝巧说的那些话,就算你今日没有说她,她也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先前在皇贵妃的宫中,皇贵妃就暗示程凝巧杀了你,就让她坐上正妃的位置了。”
“我瞧的出来。”沈贵人轻轻握住了顾知鸢的手,低声劝导:“程凝巧本就不爱圆月,圆月不过是她争名夺利的工具,有这样的母亲,是圆月的不幸,但愿来世,圆月不要碰上这样的人了。”
“我知道了。”顾知鸢点了点头,沈贵人的手有些发凉,显然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等了许久了:“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带个丫鬟?”
“这些事情若是落入了有心人的耳中,你我终究要落下话柄。”沈贵人拍了拍顾知鸢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干净地笑容:“我没事,你跟王爷快出宫去吧,丽妃知道王爷回来了,很高兴呢。”
那一刻,顾知鸢的心中变得酸楚了起来,前世了无牵挂,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不会影响了旁人,可如今却不同,总有这么多人为了自己牵肠挂肚。
顾知鸢的心中温暖极了:“好,您路上也注意安全。”
“嗳。”沈贵人轻轻答应了一声,又看了顾知鸢一样,才转身往后宫走去。
宗政景曜揉了揉顾知鸢的脑袋:“看看,这么多人为了你牵肠挂肚了,这事情本不是你的错,别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嗯。”顾知鸢紧紧握住了宗政景曜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软,让顾知鸢的心都跟着软了下去。
宫门口,赵匡洪来回徘徊了,见宗政景曜和顾知鸢一起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喊道:“皇兄,您回来了,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丧命的,倒是这些人……”
“老六。”宗政景曜沉声说道:“计划是临时做的决定,连昭王妃都不知道。”
赵匡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垂下眼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明日一早,你来昭王府,本王细细与你说这个事情。”宗政景曜拍了拍赵匡洪的肩膀,轻声说道。
赵匡洪点了点头:“是。”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宗政景曜和顾知鸢一起上了马车,姜一有些不悦地开口:“殿下,昭王这么大的计划都没有告诉你,分明没有把你当自己人。”
赵匡洪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倒是没有呵斥姜一,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回去了。”
这一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赵帝收回了赵匡篮手中的南门守卫军,杨家,李家,全部都被封了,等待着审查的结果。
皇城里面,北城和西城的守卫军到处抓人,那些跟杨家,七皇子走得近的,一个都没有逃掉。
曾经风光一时的皇贵妃杨氏,卸掉了钗环,褪去华服,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赵帝端坐在椅子上,目光阴冷,看不出来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