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羽冲着程凝娇吐了吐舌头，一副挑衅的模样，又对程敏絮说道：“姑姑，全家只有你对我最好。”
程敏絮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起来，对顾知鸢说：“男孩子顽劣些，很正常。”
程凝娇看了一眼顾知鸢，有些心疼的问道：“表嫂嫂，你的腿还疼么？”
“你问的跟废话一样。”程凡羽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不屑地说道：“满腿都是泡能不疼么？你出门别说你是我姐姐，我丢不起这人。”
“程凡羽！”程凝娇一拳头打在了程凡羽的背上。
“噗！”程凡羽一口将糕点喷了出来，全部都喷在了程凝娇的脸上。
程凝娇紧紧的握着拳头，拳头咔咔作响。
程凡羽一看，转身就往外面跑，程凝娇一把拎起了旁边的椅子，追了出去。
程凝静叹了一口气：“哎，今天这凳子回不来了。”
程凝静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顾知鸢，又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小声地说道：“他们两个总是这样打架，我们都习惯了，表嫂嫂见笑了。”
“很有趣啊。”顾知鸢笑了，程凝静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坐在顾知鸢的旁边，小口口的吃着糕点，格外的可爱。
程敏絮问道：“你最近学习绣花，可学会了？”
程凝静拿着糕点抬头看向程敏絮咬了咬嘴唇说道：“许是静静愚笨，总是学不会那个样式。”
“慢慢来就好了。”程敏絮拍了拍她的手：“你若是不懂的，可以拿过来找我。”
程凝静一听，立刻放下了糕点，从袖子里面扯出了针线，绣布，还有一个绣的像是野鸭一样的绣品。
顾知鸢被她这一波操作惊呆了，这丫头，有点豪放啊……
程敏絮皱眉，哭笑不得地说道：“静静儿，你不能老是这样那东西的，等一下绣线会打结的。”
程凝静耳根子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知道姑姑在这里，可不敢确定姑姑愿意教我，只好这样带过来了，下次不这样了。”
说完之后，她又乖巧的吐了吐舌头，乖巧的模样让人舍不得怪罪，程敏絮在程凝静额头上点了一下，笑了起来。
程敏絮耐心的指点程凝静，二人一边说话 ，一边小声讨论过的模样很赏心悦目。
两个人都是很恩柔的人，程凝静的眉宇之间和程敏絮很像，说话都是闻言细语的人，有些时刻，顾知鸢觉得很奇妙，奇妙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不能完全相信程敏絮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都是无辜的，她拿着话本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放在程敏絮身边的水杯突然落在了地上。
砰！
一声清响，水杯碎了一地，紧接着，水全部都溅了起来起来，打湿了程敏絮和程凝静的衣摆。
“哎呀。”程凝静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转头看着顾知鸢，一脸不知所措地问道：“表嫂嫂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个呀。”
“不是。”顾知鸢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的，听你们说话，听的太专注了，我想五姨不会生气吧。”
程敏絮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我这么会和你计较，你这孩子说话这么这么有意思？”
听到程敏絮的话，顾知鸢也跟着笑了起来，程凝静将刺绣的东西抱在怀中，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顾知鸢说道：“表嫂嫂，我，我裙子打湿了，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些。”顾知鸢说。
程凝静乖乖的点了点头，抱着刺绣走了出去。
程敏絮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转眼，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也老了，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不得不说，程敏絮的话中有话，顾知鸢听的出来，顾知鸢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笑着说道：“五姨不老啊，五姨看着很年轻。”
程敏絮一笑说道：“你这丫头，嘴巴真甜，我和姐姐相差不过三岁，你瞧瞧，昭王都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年轻，回首往事，多少伤心泪。”
程敏絮感叹了一声之后，又说道：“我若是如同你们一般青春年少，那该有多好啊。”
“也就这两年，以后我们也老了。”顾知鸢笑着说道。
程敏絮沉默了一下，显然顾知鸢的话让她觉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她想了想又说道：“你们现在喜欢做的事事情一定要去做，喜欢的人一定要留住，不然以后回首，全是遗憾。”
顾知鸢点了点头：“五姨这话不错，我与昭王两情相悦，只想相伴都没有遗憾。”
程敏絮：……
程敏絮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一样，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要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好了，如今结局多有不同了。”
顾知鸢听出来了，程敏絮的话都在勾起她的好奇心，程敏絮在故意诱惑她，诱惑她问一句为什么。
但是，顾知鸢偏不，偏不问从前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和程敏絮笑，给程敏絮一种她不聪明的感觉。
程敏絮紧紧握着拳头咬了咬牙齿，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温柔可人的笑容，她拿着扇子轻轻给顾知鸢扇风说道：“我听人说起，你是一个聪明善良的丫头，正羡慕阿姐，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五姨没有孩子，现在看着一院子的孩子都长大了，心中突然羡慕了起来。”程敏絮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不然五姨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顾知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程敏絮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碟子放在盒子里面，拎着盒子里面了。
不一会儿，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是宗政景曜。
他坐在床上，轻轻捏了捏顾知鸢的鼻子：“还装。”
顾知鸢睁开眼睛，瞧了一眼宗政景曜：“你怎么回来了？”
“本王在门口等了半天了，聊什么？这么久都不走。”宗政景曜问，他将寒宵送来的云楼的糕点放在了床头。
顾知鸢坐了起来，仔细闻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相生相克的药物才往嘴巴里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