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姐姐!”司凌星失声尖叫。
“呜呜。”勋看卡玛拉最后一口气断掉,再无一丝生机,额头在她衣襟上不停蹭着,喉咙里发出呜咽的悲鸣。
闫亦辰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面的人,眸色深深,许久后才重新启动车子。
卡玛拉还没等坚持到医院就没了,闫亦辰只好送人去殡仪馆,将她的尸身放进冰棺里,等第二天办完葬礼后再下葬。
当晚他们回家,司安雪和闫敏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几人身上气氛都不对劲,而且勋都回来了,怎么不见卡玛阿姨?
两个孩子懂事的没问,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
“工厂发生爆炸,卡玛拉阿姨为了救我们……明天是她的葬礼,你们跟妈妈一起去吊唁她吧。”卡玛拉生前对着两个孩子都很好,临别送她一程也是应该的。
雪儿和涵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眶霎时就红了,死死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司凌星把她们圈在怀里,也红了眼睛。
闫亦辰当着众人的面撕了卡玛拉给的亲自鉴定书,语气沉冷不容置疑道:“还有,勋也是我跟你妈妈的亲生儿子,排行老三,以后你们要尊敬善待他,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雪儿和涵涵还沉浸在悲伤里,闻言竟然也没多少诧异,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晚,注定所有人都睡不好。
次日葬礼在殡仪馆举行,卡玛拉在这边没有朋友,来的都是闫亦辰商界合作伙伴和好友,以及司凌星字母团的一些人,气氛说不出的沉重。
司凌星一一给前来吊唁的人递花,三个孩子安静站在她身侧,眼睛都很红,看着都让人心疼。
勋目光直直盯着冰棺,无意识的捂住胸口,其实他对卡玛拉的死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狼的天性就是冷血,他很难理解生离死别。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心口有点疼,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就是那些人说的,心疼吗?
吊唁过后,卡玛拉就要被推去火葬,然后取骨灰下葬到陵园,火葬的过程是不适合小孩子看的,司凌星让闫亦辰带着孩子先去陵园,自己则亲自看着卡玛拉火葬,然后抱着她的骨灰来到陵园下葬。
从始至终亲力亲为,未经他人之手。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毛毛细雨,把墓碑上浅笑嫣嫣的黑白照蒙上一层雾色,司凌星牵着勋的手,珍而重之的再次承诺:“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勋的,若你在天有灵,就安息吧。”
勋不理解她话的意思,连蒙带猜能懂一半,学着她的模样对着天空低低呜咽一声。
这时闫亦辰接到个电话,他撑着伞遮到司凌星头顶,沉声道:“司南抓住了,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为她报仇,还她一个公道。”
整件事情里,对无辜的就是卡玛拉和勋,却偏偏是她承受了这么惨烈的结果。
司凌星眼神骤然冰冷。
雪儿更加敏锐一些,仰头看闫亦辰问:“爸爸,是抓住伤害卡玛阿姨和三弟的凶手了吗?”
勋排行老三,雪儿老二,该叫声三弟的。
闫亦辰没有瞒她,点头承认:“是,所以爸爸妈妈有事要忙了,让管家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好,抓坏人更重要,爸爸一定不要放过害死卡玛阿姨的人!”涵涵义愤填膺的立即点头,雪儿附和。
只有勋,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沉默的跟着管家离开。
司凌星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心里悲痛交加,闫亦辰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柔声道:“我们也走吧。”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市公安局。
警员告诉他们,这次的事是司南和白兰一手设计,目的一就是为了拿回司氏的股份,顺便弄死他们毁尸灭迹,目的二则是为了声东击西,现在袁青已经被白兰从精神病院里救了出来,藏的隐秘,连警方一时半会儿都不好找出来。
不过,虽然袁青被放走,但司南和白兰已经被抓捕入狱,人证物证齐全,故意杀人罪他们是背定了,在我国这样的罪名量刑都是极重的,更何况还出了人命,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司凌星听完后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判刑?”
“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判了,现在只等着监狱那边来车把人带走。”
司凌星又问了一句:“我可以见司南一面吗?”
警员和闫亦辰闻言下意识看向她,见她眼波平静,目光清醒,应该不会崩溃冲动才稍微松口气。
“当然。”前者迟疑着点头,判决结果已经下来,这案子就算结了,自然可以去看。
只是司南害死了司小姐的朋友,他应完后还有点不放心的叮嘱道:“司小姐你要保持理智啊,虽然他们已经被判刑,但你若动手的话还是算故意伤人的。”
即使他们罪大恶极,也自有法律裁决。
司凌星轻笑一下:“我知道的。”她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有那么多在乎的人要守护,怎么可能做傻事?
她只是有心结一直解不开,想去问个明白罢了。
很快警员带着司凌星进了审讯室,闫亦辰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看监控。
审讯室里入目都是白色,司凌星不适的眯了下眼睛,目光冷漠的看着对面被拷在椅子里的司南,忽然勾唇一笑:“司南,你现在后悔了吗?”
她眼神冰冷,司南语气也不善,反问:“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把我送上闫亦辰的床,如今才让我有了他这么大一个助力,后悔当年在医院没有救下我妈妈,那样即使你哄骗利用我我也不会如此恨你,后悔没有阻止司凌月当初在医院对我做的一切,让我涅槃重生,才有了你们今天的境地。”
“我司南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司南这个时候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反而看开了,整个人反而愈发尖锐冷漠,讥诮的看着司凌星,眼神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和那个贱女人都一样,都该死!就算再让我选一遍,我的答案也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