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素锦已大好了。
天天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她都快闷死了。
听说紫荀出府办事,象解禁般地逃出了那间屋子,那秋千已经好久没人玩了,桂花也落去了,心里忽觉遗憾。正要坐上去,但听一物飞来,正扎在那树干上,跑过去看是一飞镖,上扎一书信,环顾四周,并无动静,取下打开来看,信上所言说是故人求见,想自己才穿越而来,怎就有了故人?而这人也好生奇怪,既是故人为何不现身相见,真是好笑。没有理会它,却留了小心。晚间,刚吃完饭,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散步,见那树上又落了一封书信,取来细看,还是同样地内容。
“见还是不见呢?”暗自思量,又拿起读了读:“小园左一百步,直行,从月门中穿出,芭蕉树往东再行一百步。”
离这里不远,如果他是歹人,自己只要一叫,那玉照阁的侍卫就会跑来相助,自己倒不怕。心中好奇,故意支开炽烨暗使,趁芽儿在内堂忙乎的时候,拿好信独自往西走去,按照路线,素锦来到芭蕉树东一百步的地方,发现是一偏僻小径,周围都是桂树,枝叶繁茂,却不见有人。心下奇怪,又恐有事,正要离开,却听树上一男子轻笑出声,抬头望去,却真是看到了故人。
“我正思量今天这位故人缘何和昔日一泼皮无赖这般相像,竟不巧又是你,问笛公子,别来无恙啊?!。”
“哈,断弦姑娘,此话差矣,我先前就说你们炽烨城的规矩大,原以为这城主难见,想不到小姐你更难见,早间便约了,此时才见着人,我好生辛苦呢!”那问笛伸了伸懒腰,左手执笛,翩然飘下,冲素锦行了一礼。
素锦浅笑回礼,心想这问笛断不会是来做客那么简单,如果是见紫荀,以他的身手,恐怕早见到了,他如此这般繁复来见自己,恐怕是害怕让紫荀知道他的行踪呢!想他那日吓得自己够呛,今日自己也要拿他开心一番。
“既然问笛公子是来这城中做客,不如我这就去回了城主,让他好好尽一下这地主之谊。”
“姑娘且慢,紫城主近日忙碌,哪有见我的功夫,这炽烨城除了他紫荀,断弦姑娘也是在下的朋友呢!故今日特前来拜会。”问笛忙上前笑脸拦住。
“哦?我这张嘴可刁毒的很,公子与小女子做朋友,不知要受多少闲气呢!”素锦揶揄道。
“姑娘乃明理之人,问笛也不是那种骂不得的人,那日在下失口,今日也正要向姑娘陪个不是呢!”问笛赶忙作揖道。
这问笛小子真是个滑头,能屈能伸,倒也不吃亏,素锦笑了笑。
“这可麻烦了!”素锦微蹙眉头叫道。
“麻烦?”问笛不解,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异样。
“公子,你想啊,这天下间的松绢泉水尚能作假,你这道歉全凭一张嘴,我如何能信?”素锦撇嘴不睬他。
呵!还以为怎么了?这丫头又在变着法的损自己,见她眸光中慧波轻荡,那黑色的瞳仁如那黑色宝石,清澈分明,吸引着人不禁想深探下去。都说这炽烨城的紫城主风姿卓绝,天下人哪里知道,这城中还藏着这样一位绝代佳人,其光彩不亚于那紫荀。
“姑娘的嘴可真是厉害,问笛知错,如何才能让小姐消气,请姑娘示下!”问笛苦着一张脸,又深行了一礼。
“公子笛音清妙,不妨就吹上一曲,姑且先表表诚意吧?!”
“姑娘,这曲如人心,吹笛也要讲求心境,此时,天色尚早,此处也非吹笛佳所,吹奏出来恐扫了姑娘的雅兴!”
“既然这样,那今日子时,公子就仍在我那小筑外桂树上吹奏如何?”素锦心下轻笑。
“姑娘盛情邀约,问笛怎好推辞呢?”嘴角勾起轻笑,问笛答应了下来。
这个问笛,明明是不想见紫荀,却怎么又答应了下来,这晚上笛音一响,紫荀怎会不来?正想着,那边已有人在唤自己,知道出来半天,芽儿焦急。
“问笛公子,小女子先行一步,记得今晚子时不见不散,你若失约,这炽烨城今后你可真进不来了。”素锦摆摆手跑了回去。
问笛点头,目送着素锦离去,这个丫头倒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