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脸上一烫，“你别胡说。”
她甩开那些画面，低声道：“苏肴，这是……第一次。”
那种犹如人被撕开的痛，让她记忆犹新。
她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了苏肴，对方皱眉，“你打了他，然后就这么走了？”
唐矜笑得苦涩，“不然呢，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显然，陆湛并不爱她。
和不爱的人发生关系，只会让人恶心罢了。
“而且，我感觉他的状态也很奇怪。”
苏肴问：“怎么个奇怪法？”
唐矜有些为难：“就……感觉他不太清醒。”
“他喝多了？”
唐矜想了下，“喝了点，他酒量不好。”
苏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他要是醉了，压根儿不可能对你做这种事。”
唐矜疑惑地看着她，她摊了摊手，凑近她耳边：“男人喝醉了是不行的。”
这话一出，唐矜耳朵都烧红了。
苏肴笑她没出息，又说：“你们同一张饭桌，既然不是醉了，那他肯定知道是你。”
唐矜僵滞着，“可他怎么会……”
是她，他怎么会愿意？
苏肴轻飘飘道：“可能，他也是有点喜欢你的。”
“……”唐矜自嘲般地扯唇，“别开玩笑了。”
陆湛对她的感情，她太清楚。
但凡有一点喜欢的成分，她都不会提离婚。
苏肴调了杯酒给她，随口道：“那你回去问问他呗。”
“……直接问吗？”
“要不然呢，唐矜，你把你在意这件事的程度都表现在脸上了，该不会还想着混一混，当没事发生吧？”
这话直戳她的软肋。
唐矜深深呼吸，捏紧酒杯，一饮而尽，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好。”
她回了苏园，洗了澡以后，楼下响起熄火声。
唐矜蓦地一滞，冲向窗边，看见下车的人影，她的心跳加快，繁杂的心绪波动。
冷静。
你要冷静，唐矜。
临走前，苏肴的话响在耳边：“唐矜，你得端住了，他如果先找你，跟你谈这件事，那说明他多少都有在意，但如果他根本没提，就表明他没有负责的意思，你也不要上赶着被人羞辱。”
唐矜反复叮嘱自己，做好表情管理之后，她走出房门。
“先生，您怎么受伤了？太太？太太在房间里呢……”
闻声，唐矜转头向楼梯那方。
恰好，陆湛刚刚踏上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
一道深幽晦涩，难以分辨。
一道明透清亮，欲语还休。
许久，吴嫂一声“太太”，拉回了她的神智。
唐矜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额头上的纱布收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回来了。”
“嗯。”
陆湛大步走来，脚步声沉稳。
人越来越近，唐矜的心收得更紧。
她已经在想着他问话时，她应该怎么回答，可男人径直经过了她身边，掠起一阵凉风。
唐矜的心一坠，反手攥住他的衣摆。
陆湛停下，漆黑的眼回望着她。
她刚才的心里建设崩塌了个彻底，唇瓣嗫嚅着，硬生生地吐出两个字：“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