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白恼恨，瞪着来人。
陆湛就看了他一眼，低眸注视怀里的女人时，眼里的柔光浮现，“难受吗？”
唐矜想着程慕白刚才的话，一时没回答。
腰上的力道重了些，她勉为其难地回答：“有点。”
“那我们回家。”
陆湛抬头，冷睨着程慕白，“程少不走，是打算让我们送你一程？”
程慕白咬牙切齿：“行啊！正好我也喝多了！”
唐矜觉得有点好笑。
人随口一问，他还真是脸皮够厚。
陆湛脸色不郁，“不顺路。”
“送我一下不行？”
陆湛的眸光沉了沉，“我和唐矜有事要办，程少有点自知之明，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话里的隐喻让程慕白脸色难看至极，他看也不看，搂着唐矜从他身边离开。
一路下楼，到上车，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唐矜有点心不在焉。
她一时间看不明白，他是怕她从程慕白那里听到什么，继续追究温箬箬做的那些事，还是在吃程慕白的醋。
但她心里，更倾向于前者。
想得入神时，她没察觉到陆湛沁凉的神色。
他的大掌伸出，掐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你在想他？”
唐矜的眼里凝起焦距，“我没有。”
陆湛端着她的小脸，仔仔细细扫视了一圈，喉结滑动：
“我不喜欢你跟他有联系。”
她抿了下唇，“今天是因为工作，碰巧和他遇上，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他会在。”
她的解释，让陆湛冷峻的面容缓和了些许。
他道：“我说过，程慕白不是什么好人。”
“……”
“他或许是对你有点意思，但他那样的人不会有真心，所以唐矜，你离他远一点。”
唐矜差点脱口而出：他没有真心，那你呢，你有真心吗？
只是话到了嘴边，被她及时遏制。
得不到回答，陆湛的手抬高她的脸，墨色晕染的眸夹着些许强势。
“说话！”
唐矜一下笑了，眼尾上挑，有几分泄气了味道，“要我说什么？”
陆湛沉声：“我们是夫妻。”
“是夫妻，但你没有阻止我交友的权利，我有辨别好坏的能力，不是你说他坏，我就必须不理他。”
这话显然惹恼了陆湛。
他的黑眸里燃起一阵幽焰，很是不悦道：“你要为了他跟我吵架是吗？”
唐矜望着他，“我这是正常交际。”
陆湛突然松开对她的钳制，冷着眉眼坐在一边。
唐矜也不开口。
到了苏园，男人率先下车，将车门摔得震天响，司机恐慌地看向唐矜。
她倒是很平静，“回去休息吧。”
然后走进门里。
刚进去，吴嫂就端着醒酒汤上来。
“太太，这是先生出门前让我们准备好的，说您回来就让您先喝了。”
唐矜盯着碗里褐色的液体，胸口发涨，额角也突突地疼。
她仰头喝尽，想跟他谈谈。
然而，进了主卧却发现人根本不在。
她抓住门口的佣人问了一句，佣人吞吞吐吐：“先生……上来就把枕头拿去次卧了，没说过什么话……”
唐矜沉默了两秒，“知道了。”
关上门，她看着床头只剩下的一只枕头，忽然心生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