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一顿，皱眉回头。
程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的星火跳跃闪光，照在他桀骜不羁的脸上。
她脸色板正，“偷听的行为很不礼貌。”
男人吐了个烟圈，晃荡着走到她面前，些微酒味弥漫过来。
他语气并不好：“唐矜，你想让他害你害到什么时候？上次的事儿还没搞清楚，现在就又被他骗得团团转了？”
唐矜冷着脸，“你想说什么。”
“我他妈费心费力地给你挖凶手，你打了我不说，连句谢谢都没有？”
女人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他被气笑了。
“行，你有种！”
说完，他狠狠把手里的半截烟丢到地上，转身就走。
“到底怎么回事。”
唐矜盯着他，还是问出了口。
程慕白侧过身，“想知道细节？”
“……”
“求我啊。”
他笑得轻佻又傲慢，眼里倒映出她的影子。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走廊里很安静，他这句话落下后就没有别的声音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唐矜说：“照片的事，我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从你的人手底下流出去的，加上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下意识地认为是你干的……但如果真的不是你，我向你道歉。”
程慕白早知道唐矜是什么样儿的人，骄矜傲气惯了，很难让她低头求人。
虽说这两年的工作多少磨钝了她的棱角，但她骨子里还是朵骄傲的玫瑰。
有她这句道歉，他也算平了点气儿。
“是我干的，我不屑不承认。”
程慕白阴沉沉地看了她两眼，“你那天来找我，我就说了不是我，你倒好，当着外人砸了我的面子。”
唐矜实实在在地低了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姓陆的那狗东西在外面养女人，你也忍得下来，怀疑一下我就跟我动手，你是真能耐。”
“……”
“他抢老子的资源去给他那小情人，只怕说上次曝光照片的人是我这件事儿，也是他告诉你的吧？”
唐矜受到了冲击。
后知后觉地想起，当时她去医院遇到陆湛秘书的事。
所以……那会是陆湛提前安排好的吗？
想到这里，唐矜脸上的血色褪了不少。
程慕白从她的表情里得到答案，冷不丁地嘲讽：
“就这么个烂人，也值得你掏心掏肺，我他妈不计前嫌地帮你，难道不比他好千倍万倍？”
“……”
唐矜后背发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在心口盘旋。
他慢慢悠悠到她面前，半真半假地说：“你要不赶紧离开他，到我身边怎么样？”
唐矜正当要开口，目光一顿，越过男人的肩膀——
陆湛站在那里，神色冷暗。
“程少这么光明正大地挖墙脚，就不怕被人耻笑？”
唐矜和程慕白都是一愣，后者更是诧异地看着男人，骂道：“你他妈听墙角？！”
陆湛眉眼清寒，步步逼近，然后自然而然地搂住唐矜的腰身，薄唇翕动：“来接我老婆回家，恰好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矜觉得他把“我老婆”这三个字眼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