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癫狂的吼叫，让唐矜睁大了眼。
医生鱼贯而入，陆湛温声的安抚时隐时现。
几分钟后，陆湛出来了。
他眼睑下方发黑，脸色略显疲惫。
看见她，他闭了闭眼。
“你怎么来了。”
唐矜手足无措，“听说她醒了，我想来看看她。”
陆湛揉了揉鼻梁骨中心，顿了顿，“抱歉，忘了通知你。”
她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唇。
“没事。”
“你看到了，她状况很差，现在见不了你。”
唐矜合了合眼，“她……为什么会这样？”
面前的高大身影狠狠一滞。
她抬头，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节。
陆湛垂下手，紧绷着脸，晦涩的黑眸里夹着一丝苦涩，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唐矜没看清，但那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怆然与紧绷。
他说：“因为我。”
……
唐矜走出医院，脑子里回荡着陆湛的话——
因为他后来还说了一句让她更震撼的话：“唐矜，我有必须要照顾她的责任。”
她想问他为什么，被医生打断了。
他说因为他，温箬箬才变成了那样，可明明他们才认识几个月，陆湛带她回来之后的所有事，她都一清二楚，根本没有发生能让他说出那句话的事。
是他们之前还有更深的羁绊吗？
唐矜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想起之前那个私家侦探，已经好久没消息了，她拿出手机，要给那人打个电话问一问。
旁边，黑色豪车的车窗降下，露出里面那人邪傲的面孔。
“聊聊？”
唐矜停下，看了他一眼，抬腿就走。
程慕白探出头，“再走一步，你一定会后悔。”
她十指收拢，又松开。
男人单手搭在车窗上，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上车，给你看个好东西。”
“……”
密闭的车内，司机没了踪影。
唐矜尽量贴着车窗，避免与那人接触。
程慕白从隔层取出一块平板，手指划了几下，画面定格后，递给她。
唐矜没拿，他也好脾气地用手做支架。
点开后，是一段视频。
唐矜看着那里面的场景，总觉得有些熟悉，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
她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
她看着自己如何低微地向他道歉，看到了他的刁难，也看到了喝完一瓶红酒的她跌跌撞撞冲向洗手间。
越往后看，唐矜的脸色越差。
程慕白靠近，盯着她发白的脸色，笑说：“这么害怕做什么，这还没到精彩的地方呢。”
唐矜瞬间知道他想让她看的是什么，一把推开他的手。
平板砸中了程慕白的脚背，他嘶了一声，瞧着她的反应低低地笑。
他真是卑鄙！
那天竟然在包厢里安了摄像头！
唐矜克制着情绪，撩起眼睫：“程少录这个，是想毁我名誉？”
“……”
“真是可惜，我那晚并没做任何不恰当的事。”
言外之意，他想用这个威胁她是不可能的。
程慕白笑容肆意，“唐小姐进退有度，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守规矩。”
唐矜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记得，媒体对陆氏集团的评价很高，对陆湛更是清一色好评，就是不知道如果他们见到他打人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男人凑近，恶劣地提问：“唐矜，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