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回了公司,但一天的折腾下来,让她浑身酸软无力。
晚上,苏园。
她没有食欲,早早就回房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某些刺锐的记忆浮现。
她想把里面的人看得更清楚些,浑身又动不了,一身大汗淋漓。
“水……”
唐矜呢喃了一声,喉咙像被烧干了。
温凉的手触碰到她的额头,她慢悠悠地转醒,眼前模糊的人影让她分不清真假。
陆湛站在床前,穿着整齐,手里拿着一杯水。
“回来了?”
一开口,喉咙痛得要死。
“嗯,回来拿东西,经过你门外的时候听见你说话,就进来看看。”
他递过来水,唐矜抱着猛喝了两口。
“谢谢。”
陆湛默默看着她,“你发烧了。”
唐矜挥了挥长睫,抬手摸了摸额头,“是有点烫。”
难怪今天一直提不起力气。
陆湛盯着她这迷糊的样子,自然知道是昨晚的原因。
“起来,换身衣服。”
他往外走,唐矜迟钝地明白他的用意,慌道:“不用,家里有药,我吃点就行了!”
陆湛身形一顿,没接话,直接往衣柜边去,从里面取出一间厚外套,走过来扔在床上,语气不甚好:“五分钟。”
唐矜看着他的背影,挤不出一句话。
十分钟后,她还是坐在了他车里。
两人没人主动说话,车速均匀,窗外的景色后退。
唐矜想问关于他和温箬箬的事,但触及到他疲惫的神态,将疑问咽了回去。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她一直在发低烧,要想好得快就必须打吊瓶。
唐矜不同意,怕耽误之后的工作,身边的男人不容置喙:“给她打。”
于是,她被安排进一间病房。
陆湛出去了,大概是去看跟她隔了几间病房的温箬箬。
唐矜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时钟跳向零点。
陆湛再回来,手里拎着打包盒。
他一言不发地拆开盒子,骨节分明的长指摘掉勺子的套筒,薄唇呼出一点热气,轻轻吹了吹滚烫的粥,送到她嘴边。
唐矜整个人都是一颤,“我…我……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用下巴示意她手背上扎的针,“你的手不方便。”
“……”
“医生说你需要吃点清淡有营养的,保持体力,才不会被病折磨倒。”
唐矜咬了咬唇,心一阵阵紧缩。
他不是没对她温柔过,而是这阵子的他大部分心思都在温箬箬身上,很少对她这样耐心。
所以现下的好,让她无法不触动。
唐矜张唇,将勺子和里面的东西卷进口中。
一次又一次,直到喝了一大半的粥。
陆湛去洗手间洗了手,唐矜躺在床上,欲言又止地看他。
他顿了下,扯过纸巾擦手,“吊瓶打完还要很久,休息会吧。”
唐矜捏着被角,“你不去陪她么?”
陆湛将揉成一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她很早就睡了。”
“……”
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他静静凝着她。
“睡吧。”
唐矜看着他明显没有离开的意思,心口涌上来一股热意。
她安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