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双手慢慢虚握成拳，他来之前就知道，她和程家那位的关联一直没断。
大概是他太在意，连他自己也没听出自己问话里的紧张和担忧：“你会选他吗？”
唐矜双手抱在胸前，冷漠而高傲。
“以前没想过，但如果另一个对象是你，我当然会选他。”
他冲动道：“不可以！”
她走近了些，扯住他的领口，将人拉近，红唇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耳侧。
她悄声：“陆湛，我本来是拒绝了他的，但你这么上赶着跟姜城一起逼我，为了不合你的意，又要合我自己的心意，我就非选程遣不可了。”
“……”
“这还要谢谢你。”
她猛地将他推开，瞧见他苍白下去的脸庞，甩了甩手。
陆湛的黑眸中卷起云烟，他反手拽住她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笃定：
“你不会的，你不会因为这样就委屈自己，也不会这么利用别人！”
唐矜用尽力气，从他手中挣脱。
“以前的我是不会，可面对你们这种恶心人的手段，我就不得不改变态度了。”
陆湛慌了，她却已经退开身。
“别妄想了，陆湛，我说过，除非我再死一次，否则你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感情。”
他呆呆站了许久，眸底的光影尽数熄灭。
“我知道了。”
在唐矜近乎无情的盯视下，他面如死灰一般，转身，步伐很慢，也很颓然地往外走去。
她看着他折下的腰身，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
“矜矜。”
回神时，多时不见的姜澪已经走到跟前，他一周前飞去大西洋彼岸谈事，直到半小时前才落地，听到家里出了事，着急忙慌就回来了。
“刚才那男人是他对吗？他怎么会纠缠到家里？”
唐矜喊了一声“二哥”，这些日子强撑着的情绪也松软下来，眉眼带着疲倦。
姜澪定定道：“是大哥做的？”
她苦笑，“嗯。”
他忍下脾气，冷不丁地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握住她的肩膀，“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妈又在你面前发病了？”
“是啊，我刺激到她了。”
唐矜直言，姜澪皱着眉，无奈至极。
“我早就说过，以妈的情况，应该送去医院做系统的治疗。”
可姜城不答应。
在发现徐若兰第一次伤人起，姜澪就一直主张要把她送去精神科医院，但徐若兰在清醒后便不愿意，哭着求着说她会控制自己。
而姜城这个“妈控”也听了进去，怕治疗环境不好，怕治疗过程痛苦，也就不愿意听从意见。
姜澪伸手，又怕弄疼了她。
“看过医生了吗？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的？”
唐矜点头，“这还好，总归没像以前出血。”
他叹气：“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看了都疼，恐怕昨天的场面又是极其失控的，她还笑着说没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姜澪便要上去看徐若兰。
“你放心，大哥那边，我会去跟他说，婚姻大事，应该是你自己做主，没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