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确定的答案,却没引起唐矜的注意。
她手中不禁一松,眼里空了好几秒,而后又一次攥紧他!
“她后来找到你了?你没认出她吗!你……”
跟她发生关系了?
唐矜问不下去了,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各种情绪蜂拥而至,要把她的理智压垮。
陆湛有些慌,握住她的手,“唐矜,你怎么了?”
“你那天被下药了是吗?”
他一愣,“是。”
她苦笑,涩然倒回了心里。
盈盈的眼中流不出眼泪,心口疼得绽开。
“先找到你的人明明是我。”
陆湛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那天我走了之后,是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回头找了酒店经理,跟所有人一起找你。”
唐矜说起那天,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不是温箬箬,是我先找到的你!”
陆湛惊得箍紧她的手,眼睁睁看了她半晌,喉咙发哑:“如果是你,你为什么要走?”
唐矜哽咽着摇头,“你那时候对我没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男人凄冷的眸死盯着她,薄唇动了几下,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唐矜,我醒了之后见到的人不是你,所有人都没提起过你。”
她惊愕地睁大眼,“可找到你的人就是我!是我告诉他们你不见了的,我还给你的秘书打过电话问你的行程,不信你可以看酒店监控……”
陆湛黑眸灼灼,“那天的监控坏了。”
她猛地回想起那天的事,低语道:“是啊,就是因为监控坏了,所有人才会那么费劲地找你。”
而言外之意,就是没有证据证明她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你之后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唐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对我的态度就那样,我以为是你不想提。”
陆湛默了默,定定道:“有没有人,能为你证明那天的事。”
唐矜直直看着他,“有啊。”
“是谁?”
“温箬箬。”
她看着他从期望到失望,化作一潭死水。
唐矜也觉得自己的话荒谬而可笑。
温箬箬怎么可能为她作证?
她巴不得她从此和陆湛划清界限。
男人下颌紧绷,“还有呢。”
唐矜摇头。
“没有了,在找到你之前,我最后联系的人就是她。”
也许,她亲眼看见她如何和陆湛发生了那一切,看着她慌不择路地逃离,然后她进了那间房,直到被所有人发现……
可这些话,是她的猜测,她尚且没证据,他如何相信?
果不其然,陆湛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他克制地说:“糖糖,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她恍惚了一瞬,知道她干巴巴的话在他面前毫无可信度,颓唐又无助的巨石砸在她心间,又钝又不甘。
她闭了闭干涩的眼,“我知道你没理由相信我的话,可是那天的确是我在场,我太慌了,也很害怕,打伤你之后,我就跑了。”
如果她知道后续会变得这么复杂,她宁愿等他醒来,面对一切。
陆湛脸上风起云涌,额角的疤跟随着心脏突突跳动,疼意一刺一刺。
他说:“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你先休息。”
唐矜冷静下来,无言以对。
陆湛连夜走了,她没留。
这个夜晚如同她曾经独守在这里盼望他回来的时候。
冰冷,孤独,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