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回到苏园已经十点多，走进客厅时，边上无人等候。
她扶了下墙壁，站稳之后脱掉高跟鞋，换上拖鞋。
头有点晕。
唐矜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吴嫂，帮我煮一碗醒酒……”
汤字还没出口，生生卡在喉咙里。
她望着沙发上的男人，一口气不上不下。
“你怎么在这儿？”
陆湛掀起眼帘，“这是我家。”
不知道为什么，唐矜隐约察觉到他身上透露着一丝丝凉意。
或许是温箬箬那边出了什么事。
“哦，早点休息。”
她这么说着，脚下自然而然地往楼上去。
陆湛叫住她：“你去哪儿了。”
唐矜搭着楼梯扶手，斜斜看过去。
“应酬。”
“应酬到酒吧去了？”
“酒吧怎么了，应酬的地方就那些，这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之后，唐矜觉得不对。
他怎么知道她去酒吧了？
下一秒，陆湛侧目，黑眸阴凉。
“所以你应酬的对象是程慕白是吗？”
“……”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神色氤氲着不悦：“唐矜，你跟我说说，你又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找他帮忙的？”
唐矜盯着他额头上的那块没有愈合的伤口，“你派人跟踪我……”
“是。”他承认得干脆。
唐矜被气笑了，“陆湛，你是不是有病，我每天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见什么人，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让人监视我！”
“为了保护你。”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针锋相对不是他想要的，陆湛缓了缓语气，解释道：“我不希望上次的事再发生。”
唐矜滞了滞，隐忍着怒气，“那你也不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找人跟踪我！”
陆湛敛着眼皮，晦暗的阴影落在鼻翼处。
“我是不对，但事实证明，这样的做法是对的。”
“……”
“糖糖，你跟他见面了，不是吗？”
唐矜睁大眼，听着他突然沉下去的语气，有种他很生气、又有点委屈的错觉。
可是……委屈？
他凭什么觉得委屈？
陆湛知道她这是默认，眸色更深，又上前一步，将她笼罩在他能为所欲为的范围之内。
唐矜有点害怕，他问：“你专程过去见他是吗？你让他抱你了？”
她倏地一震，往后退了好几步，压迫感才淡了不少。
陆湛站在原地，眉眼俊朗，神色清冷，还是以前那副温润尔雅的样子。
仿佛刚才的阴戾和狠厉是假的。
见她不答，他皱着眉头，“唐矜，说话。”
“我只是心情不好，去那里喝了两杯，遇到程慕白是意外，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她一口气说完，气都不带喘的。
陆湛的眉间松了开，又想到什么，“心情不好？”
“嗯。”
他凝着她，“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告诉过你，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唐矜反问：“为什么？”
他又凝紧眉心，他对她好，需要什么理由？
没等他开口，唐矜又问他：“你为什么这么介意程慕白？”
好像她每次见他被他知道，他的反应都很强烈，
陆湛意外地怔住，又下意识地要说那句“他不是好人”。
唐矜一眼看穿，认真看着他，忽然勾唇一笑。
“阿湛，你在吃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