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矜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酒喝得不多，但手有点抖，钥匙落地，她弯腰去捡。
身后贴上来一道身影，搂着她的腰身，在她动手前将人按在车身上。
唐矜晃了下眼，看清人之后，脸色更差。
“放手。”
程慕白笑得有几分戾气，“对我这么凶，对刚才那个小白脸就那么温柔，怎么，还真打算绿了那个姓陆的？”
唐矜送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他咬牙切齿：“唐矜，你给我客气点，我脾气没你想得那么好，我他妈都追你多久了……”
“请你别侮辱追这个字。”
“我是真心的！”
唐矜面色如霜，“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不配说真心。”
程慕白被气得不行，一拳头砸在她身后的车上。
“我没真心，难道姓陆的对你就有真心了？你宁愿被他骗，也不愿意选择我？”
“……”
唐矜无动于衷，连那看他跟看垃圾一样的眼神都没变过。
他忍了半天，最后举着双手往后退，无可奈何地妥协：
“行，那天晚上是我想鬼迷心窍，想趁人之危，但最后不是没成吗，那姓陆的半路把你带走了啊！”
想起那晚，属实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唐矜冷淡地瞥过他，转身去拉车门。
男人怒得大喊：“我他妈被他打成那样，这么多天都没找你，他还废了我几场生意，这还不够你出气吗？”
唐矜握住门把的手一紧，转头看过去。
程慕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尴尬，又不服气。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再看她的眼睛。
凉风幽幽，灯火阑珊。
唐矜突然问：“程慕白，你喜欢我吗？”
一向恣意妄为的男人像被按下暂停键，唇动了几下，一个字没说出来。
唐矜确定道：“那就是不喜欢了，既然不喜欢，你这么追着我有什么意思？”
程慕白定了定，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隔着烟幕，吊儿郎当道：
“我喜欢征服一个女人的感觉，尤其是像你这种高岭之花，故作清高和矜持的，男人越是征服不了，就越不甘心。”
说白了，就是男人本性里想凌驾于人之上的优越感。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家世外貌拔尖，从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结果被她拒绝，自然不可能轻易忘记。
唐矜盯着他的眼睛，“那真是抱歉了，我对你这样的男人不会有兴趣。”
“为什么？”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那得到了，你不就不想要了？”
程慕白一顿，笑出了声。
“你还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上前一步，拿下烟，一手撑在车背上，向她吹了一口白烟。
“玩是可以，但时间别太久……”
扑鼻而来的烟味，遮得唐矜反胃。
她忍着厌恶开口：“你搞错了，我没想擒你。”
男人唇边的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
“人性本贱，我跟你一样，不喜欢往上贴的。”
她看着他逐渐难看的脸色，一点没怕。
“爱我的，和我爱的，我一定会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