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看着程慕白，对方笑得更肆意。
唐矜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包括看向她的眼里，都含着细碎的冰凌。
程慕白率先开口：“陆总，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是明晃晃地挑衅。
毕竟这种私人场合，唐矜没和身为她丈夫的陆湛一起出席，反而挽着程慕白出现在众人眼中，往深了想，就是他和唐矜的关系很不一般。
众人齐刷刷看着陆湛，都在想他会不会甩手走人，就连唐矜都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男人只是垂下眼，不露声色道：“是好久不见。”
大掌伸出，与对方一握，立即分开。
有人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咱们都在门口站着做什么，有什么话进去说！”
一行人往内里移动，陆湛被簇拥着，经过唐矜身边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唐矜仿佛浑身的血液在倒流，分明他已经走远，她的脚步还是无法移动。
黎月也走开了，程慕白靠近她耳边：“亏你还为他牺牲，你看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对你多冷漠。”
唐矜猛地要抽回手，被他死死按住。
“你答应我的，现在是想反悔？”
唐矜哪里还能忍下去，愤愤道：“是又怎么样！程慕白，我答应带你来这场晚宴，但我没答应你要在他面前演戏！”
程慕白的笑落下，语气透露出阴霾：“唐矜，你别跟我装傻，我来这里的原因，你会不知道么？”
唐矜拼命压抑外露的情绪，男人瞅着她颤动的眼睫，复而轻笑。
“要不要赌一把，你赢了，我立马走人。”
唐矜压下心绪。
“赌什么？”
程慕白看向人群中的那人，唇畔微动——
“……”
今晚是唐矜的主场，所以上半场，她和程慕几乎没歇过，一直忙着应付人。
腿都站软了，好不容易才停下，唐矜找了个沙发坐下。
程慕白跟着落座，瞧见她不由自主追着陆湛的目光，脸色微微阴沉。
“我以为你们这段时间进展挺不错的，没想到他宁愿跟那些人聊天，也不愿意问一句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唐矜本来就心烦，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更烦。
“请你闭嘴。”
程慕白端着一杯酒，嗤笑着说：“你最近脾气挺大。”
“……”
“不过我喜欢。”
唐矜忍无可忍，她太担心陆湛现在的状态，更怕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因此变得更糟糕。
她站起身，程慕白一下拽住她的手，笑容不在。
“怎么，这么怕他误会，怕到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唐矜皮笑肉不笑，“是啊，毕竟他是我老公，跟程少这种上赶着当男小三的人不一样。”
说着，她忽略掉男人那黑如锅底的脸，强硬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向着陆湛而去。
身后传来一句低咒，唐矜没管。
她挺直腰板，打着腹稿，一步步向他靠近。
这边，旁人提了一句：“陆总今天是特意来为您太太捧场的吧，不过您太太带了男伴，怎么没见你带女伴过来？”
陆湛摇晃着红酒杯，余光触及到那抹身影，黑眸幽沉。
“有女伴，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