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听见砰的一声。
地上一片狼藉，两个佣人围在角落，头发凌乱的女人手里拿着刀子，愤然地喊着什么。
一听到门口的动静，三人都看了过来。
陆湛扫过地上的碎片和杂乱，长腿小心避开。
佣人担忧：“陆先生，您快劝劝温小姐吧……”
温箬箬看见他，刚才的粗暴和疯狂瞬间消失，眉眼耷拉下来，眼底含泪，显得楚楚可怜。
“湛哥，我控制不了自己，怎么办，他们说我好脏……”
陆湛知道她想起那些事，柔下神色，“箬箬，你别胡说，先把刀放下。”
女人听不见似的，嘴里念叨着：“她说你不会要我了，我配不上你，我应该去死，死了才好，死了就不会拖累你了！”
陆湛望着这样的她，忽然想起看到她的第一眼，似乎也跟现在一样。
脆弱，绝望，死气沉沉。
好像只有一口气吊着，随时会断了呼吸。
而就是这短促的几秒钟，让温箬箬以为他是默认，于是她凄然一笑，刀子往手腕上割去——
陆湛猛然回神，冲上去抢夺，但还是慢了一点。
尖锐的刀锋偏移方向，从手腕滑到小臂上方，斜斜割了下去。
“叮——”
沾血的刀子落地。
陆湛一把搂住女人下滑的身子，另一只手抓住她渗血的手臂，冲着吓呆了的佣人吼道：“去，叫救护车！”
一阵兵荒马乱，人送到医院。
女人因为情绪激烈而晕倒，医生在缝合伤口，陆湛站在门外，黑眸中隐约放空。
静若寒蝉的走廊中，他的身影高大却孤单。
处理好伤口后，医生离开了，陆湛没进病房，而是找了个透风的地方。
夜色深沉，他修长的指捏着手机。
注视片刻，按下苏园的电话。
“喂，先生。”
他望着漆黑的夜，“她怎么样了。”
“已经解了药性，但太太今晚折腾得太久，身体耗损有点大，已经休息了。”
“嗯。”
他垂下眼帘，似乎没什么想说的。
那头也没挂电话。
陆湛站了一会儿，哑声：“照顾好她。”
那边应下，他挂断电话，抽出一支烟点燃。
明灭的星火跳跃，栽进他暗无天日的眼眸中。
……
唐矜醒来，身体除了不同日常的疲倦，没有别的异样。
佣人送来补品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让他们以为昨晚看到的女人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吃了饭后，吴嫂劝她好好休息一天，唐矜拒绝，去了公司。
那个私人侦探来电的时候，唐矜有些晃神。
但想着陆湛昨晚说过的话，她思忖片刻，调整心情后接通。
“唐小姐，关于您让我调查的事，我有具体消息了。”
“说吧。”
“上次我跟您提过陆总在海城认识了温箬箬，并把她带了回来，原因是陆总在海城遭遇了一场绑架，对方是冲着他的命去的，温箬箬恰好撞见，在那种情况下挺身救了陆总的命。”
原来，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唐矜抿唇：“温箬箬的病，是因为……这件事吗？”
“根据我的调查，那次事件被陆总压下了，但听说那晚很惨烈，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陆总受了重伤，而温小姐似乎……是被羞辱了，而且是好几个男人，精神和身体都受了巨大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