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肴静默的脸。
她看了他一眼，“她在换衣服。”
陆湛往里看了一眼，她将门打开。
“你进去吧。”
“嗯。”
他与她错身而过，苏肴突然叫住他。
“陆湛。”
他定住脚步，眼神沉黝。
苏肴张了张唇：“对她好一点吧。”
陆湛心里紧缩了一瞬，有些不适，但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进去吧。”
关上门，那方的帘子微微晃动，她雪白的肩颈露在外面，一只手正奋力往后。
陆湛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捏着阴影拉链的头往上一拉。
唐矜从镜子里看到他了，盈盈笑了笑。
“怎么样，好看吗？”
她试了另一款大裙摆的拖尾婚纱，抹胸和整体缝制钻石的设计，显得尤其奢华大气。
这是陆湛会喜欢的款式。
他从后方看向镜子里，喉结滚动：“很美。”
她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
“这种风格是不是更适合我一点？”
陆湛沉默了片刻，“选你喜欢的。”
她转过身，笑得更美了。
他却一眼看出了异样，薄唇抿了两下。
“你刚才哭了？”
唐矜自然而然地说：“是啊，和苏肴聊了些事情，想起当初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有多敷衍，再对比现在，感觉很像做梦。”
他的心被撕扯了一下。
陆湛眸色沉沉，有些愧疚，“抱歉。”
“你道歉做什么？那时候的我确实不太值得被爱。”
唐矜站在看台上，伸手捧住他的脸庞，声音轻柔得像在梦里。
“人人都说，爱别人的前提是爱自己，我以前太盲目了，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显得特别廉价。”
陆湛的脸绷紧了些，“不是，你很好。”
她没多大所谓，笑容依旧。
“好了，开玩笑的。”
她从上到下看了眼他的衣服，白衬衣，白西服，白色领结，倒是显得温柔了许多。
她说：“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不过，也挺适合你的。”
陆湛紧绷的表情松弛了些，抱住她后，轻声问：“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去民政局一趟吧。”
唐矜不自觉地僵了僵后背，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
“民政局？”
“复婚也要领证。”
他一直没提，是不想逼她，但婚礼在即，领了证，他会更安心。
唐矜微微推开他，“那东西随时都可以领，不着急吧。”
陆湛一瞬不瞬看着她。
“陆太太，已经要办婚礼了，你总该给我一个名分。”
她与他对视了几秒，避开他的视线。
“可以是可以，但既然要成夫妻了，除了这件事，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么？”
唐矜勾着粉唇，眼里流光溢彩。
在他惊讶的目光里，她的指尖戳着他的胸膛，靠近他询问：“这么久了，陆湛，你有没有过其他女人？”
几乎是瞬间，男人全身紧绷，目光幽暗。
她温声：“问你话呢。”
陆湛握住她的手，“你有吗。”
她娇嗔：“是我先问你的。”
“没有。”
唐矜有些不信，“四年都没有？”
他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