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票要不要很贵？”
贺晓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
“当然要贵！”
“十块钱一张！”
顾承泽笑着补充。
“买门票送一片银杏叶。”
苏瑾谙咯咯笑了起来，声音轻轻软软的，像风吹动银铃。
“那我要在门口卖画。”
“卖给每一个路过的人。”
贺晓笑着点头。
“行！”
“谁路过咱们小屋，都得被你拉着买一张！”
顾承泽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第一个买。”
“我要买一整本。”
苏瑾谙靠在他怀里，笑得眼角弯弯的。
“那你要付钱哦。”
“不能白拿。”
顾承泽笑着应。
“好，卖给我一生一世。”
屋里很安静，只剩下他们断断续续的笑声，还有素描本翻动时沙沙的声音。
贺晓拿着手机，在角落悄悄地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苏瑾谙靠在顾承泽怀里，素描本摊在膝盖上，上面画着一片飞着的小银杏叶。
灯光暖暖地洒下来，把他们整个笼罩在一圈温柔的光晕里。
贺晓发了条朋友圈，只写了短短的一句。
【归处还在，我们也还在。】
她发完，抱着手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默默地笑了。
屋外风声大了。
小屋吱呀作响，像是也在陪他们一起熬着夜。
顾承泽低头，在苏瑾谙耳边轻声说。
“明天想不想去海边走走？”
苏瑾谙靠在他怀里，眯着眼，软软地说。
“想。”
顾承泽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那明天带你去。”
“捡贝壳，捡海螺，画银杏叶漂在海上的样子。”
苏瑾谙笑着点头。
贺晓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补充。
“还要挖沙子！”
“给瑾谙堆一个超大超大的沙雕！”
苏瑾谙咬着唇笑了笑，眯着眼说。
“那我想要一个银杏叶形状的沙雕。”
顾承泽和贺晓对视一眼，齐声说。
“好！”
“明天给你堆一座最大的！”
苏瑾谙靠在顾承泽怀里，闭着眼，嘴角带着一点点温柔的笑。
风还在吹。
海浪还在涌。
但他们不怕了。
凌晨的海风比白天还冷，小屋子在风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随时会被吹散。
顾承泽抱着苏瑾谙坐在床边，她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胸前，像是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襟。
贺晓醒了，打着哈欠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囔。
“几点了？”
顾承泽低头亲了亲苏瑾谙的额头，声音低低的。
“五点多。”
贺晓裹着毯子哆嗦了一下，嘟着嘴抱怨。
“破地方，早晚冻成冰棍。”
苏瑾谙睁开眼，眨了眨，轻声笑。
“那就抱团取暖。”
贺晓立刻凑过来，一屁股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拉着被子，半开玩笑半认真。
“行啊，那以后你俩别嫌弃我！”
顾承泽伸手拉了拉被角，盖得更严实了些，笑着说。
“来，挤一挤。”
贺晓靠着枕头，抱着毯子，小声感叹。
“好想吃火锅啊。”
苏瑾谙笑着，软软地说。
“想吃毛肚，想吃虾滑。”
顾承泽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应着。
“等天气暖一点，我去镇上给你买材料，咱们在小屋里吃。”
贺晓双眼放光，立刻举手。
“我要涮羊肉！”
苏瑾谙侧头看着他们，眨着眼，笑得一脸满足。
“我要甜甜的汤底。”
顾承泽点头，一条一条地应下来。
“好，甜汤底，羊肉，虾滑，毛肚，还有蔬菜大拼盘。”
贺晓捧着毯子嘿嘿笑了几声。
“到时候还得来点汽水，喝着更爽。”
苏瑾谙想了想，认真补充。
“还要小蛋糕。”
顾承泽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软得不像话。
“都给你准备好。”
贺晓躺回沙发上，小声嘟囔着。
“光想想就觉得幸福。”
顾承泽抱着苏瑾谙，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瑾谙，我们还有很多日子要过。”
苏瑾谙靠在他怀里，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外面的天色慢慢变亮了，海面一片深蓝色，被初升的光线慢慢晕染开来。
贺晓蹦起来，拉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她哆嗦了一下。
“好冷啊！”
顾承泽笑着抱紧了苏瑾谙，把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苏瑾谙眯着眼，笑着靠得更近了一点。
“这样就不冷了。”
贺晓踩着沙子跳了几下，转身对着他们喊。
“太阳快出来了！”
“要不要去看日出？”
顾承泽低头问苏瑾谙。
“想不想去？”
苏瑾谙想了想，轻轻点头。
“想。”
顾承泽笑了，轻声说。
“那走，我们去看日出。”
贺晓飞快地拿了毛毯和氧气瓶，顾承泽抱着苏瑾谙，一步一步往海边走去。
小路上全是湿.滑的沙子，走得很慢，但他们谁都不催，谁也不急。
到了海边，风更大了。
贺晓找了块避风的礁石，铺上毯子，顾承泽把苏瑾谙抱过去，坐在最中间，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太阳慢慢地从海平面升起来了。
一点点金光穿破厚厚的云层，洒在海面上，把整片海染成了金色。
苏瑾谙靠在顾承泽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她眯着眼，轻声说。
“好漂亮。”
顾承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很漂亮。”
贺晓站在一边，掏出手机，一张一张拍着照片，手抖得不行，还硬是忍着没哭。
她听见苏瑾谙轻轻地说。
“承泽。”
顾承泽立刻应。
“在。”
苏瑾谙眯着眼，笑得很软。
“以后……就算我不在了。”
“也要来看日出，好不好？”
顾承泽捏紧了她的手，哑着嗓子说。
“别说傻话。”
苏瑾谙还是笑着，声音很轻。
“我没傻。”
“我只是想让你记得……”
“我也看过这么美的太阳。”
贺晓蹲在一边，抱着膝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她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着唇，咬到满嘴都是血腥味。
顾承泽抱着苏瑾谙，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瑾谙。”
“你会一直在我心里。”
“哪怕天塌了，哪怕海枯了。”
苏瑾谙靠着他，笑着点头。
“好。”
“那咱们说好了。”
贺晓小声抽着鼻子，蹲在一边嘟囔。
“我也要！”
“我也要拉钩！”
苏瑾谙伸出小指，笑着。
“来啊，拉钩。”
三个人的手指勾在一起，风吹得很大，可他们笑着，谁也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