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
“真的是最忠心的护卫,江兄,就冲你这份对王爷殿下的忠诚,苏某跟你拜把子。”
江淮:“……”
“干活了。”强忍着满脸的春风得意,战墨云从后面同时拍住江淮跟苏芜的肩膀。
“今日国公爷请君入瓮,那咱就好好的翻翻,还有,动作快点啊,我答应了阿雪三更前回家的。”
一听这话。
江淮脸上的表情都没了。
苏芜心里一阵狂笑,这是老树开花了,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家中妻子等着他一般,只可惜啊,‘妻子’也有妻子。
这么一想,苏芜立刻冷静了。
王爷殿下可是有家室的,就算再喜欢他家罗刹,那也不行啊,毕竟他家罗刹主子身份还是挺尊贵的,哪里能做小呢!
得空还得跟江护卫说说,让他劝劝王爷殿下。别误了他家那棵‘老树’。
各怀心思的三个人,如逛自己逛自家花园般的逛在定国公府逛了大半个时辰。
除了偶尔巡逻的府兵,这定国公府真的是无聊至极了。
三个人找了一处花园里面的假山中间,原地休息了一会。
“什么都没有啊,这也太干净吧,我不信柳明江不知道太后做的那些烂事。”苏芜抱着胳膊,认真的分析。
“一定是咱们还漏掉了什么,越是这么干净,就越奇怪。”江淮也跟着说了一句。
“我看啊,咱还是回吧,天不早了,快打三更了吧。”战墨云挺到现在真的是意志力卓绝了,他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去。
大概也是心里痒痒,手也刺挠,战墨云说着手随便摸拍了一**边的假山。
就在苏芜想调侃战墨云时,就听咔嚓一声,随后就是机括转动的声音。
“王爷快看。”江淮眼尖,一下就看见在旁边一座小山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门。
“我去,主子,您行啊,这都让你懵到了。”苏芜激动的身上的血又热了起来。
“天意啊,江护卫,门口守着,我跟苏将军进去。”战墨云吩咐完,抬脚就往里面走,可走了一步,就又转过身把抬手挡住了苏芜。
“你也别去了,下面可能有毒物之类的,我自己去,我带哨子了,放心。”
“我放心的,您去吧。”
“嗯。”
说完,战墨云转身就下去了。
待战墨云走了以后,江淮凑了过来。
“你真放心?”
“嗨,这么跟你说吧江兄,我们家战王爷,救过我们所有兄弟的命,他能被北境人民成为恶鬼罗刹,自然是有真本事的,放宽心。”
苏芜说着还拍了一下江淮的肩膀。
不过在这件事上,苏芜却是一点都没瞎说,战墨云的身手那是他从小在地狱般的战场里学会的,不管身临何境,不管面对再危险的情况,他也能泰然若之。
可就在战墨云走下那密室的通道,看见密室里的东西时,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遍地都是慕倾雪画出来的那种叫千蛊樱的花,这些花的花冠都用薄纱笼着,可香气却是笼不住的,若不是战墨云身上有那治伤的药镇着,怕是他一进来就得被熏的晕过去。
另外,这密室里除了这些妖花,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书案和许多柜子,战墨云没碰任何东西的走过了过去,只见那书案上,放着一个透光的白瓷的罐子,像是怕那罐子冷一样,在罐子旁边还点了三盏油灯。
战墨云凑近一看,那罐子里面分明是有只手掌长短的肉虫子在蠕动。
叶沧澜说过,这些傀儡蛊是有母虫控制的,一旦母虫死了,那些傀儡虫也就会死亡,之后会随着粪便排出体外。
所以这母虫就是培养这些蛊虫的关键。
“呵呵。”战墨云冷笑了一声,他今天可真是撞了大运了。
伸手将那罐子打开,然后拿起一盏油灯,战墨云就把灯油倒在了罐子里面。
再看看那些妖花,战墨云又将另外一盏油灯的油也倒在了地上。
谢谢定国公今天的款待了,战某就还你一份大礼。
战墨云想着,一簇火苗就被他先丢在了罐子里,罐里那蛊虫被点燃的一瞬间,这密室里所有的千蛊樱的花冠都抖了起来。
为了以绝后患,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得烧了。
可就在战墨云把地上的灯油也点燃时,他忽然间发现后面的架子上放着一个账本。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在大火烧起来之际,战墨云顺手就将那账本揣在怀里了。
就在滚滚浓烟混着奇异的香气从地下密室里溢出来时,战墨云已经带着江淮和苏芜走在京城的朱雀大街上了。
因为高兴,战墨云就把下面的情况都给他们两个人说了。
苏芜直说烧的好,江淮却是没那么高兴,因为那定国公根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了,这回他们摄政王府和定国公府这梁子结的就更深了。
“来一起看看,我带出来的是个啥。”
就在街角一个灯笼的下面,战墨云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账本。
翻开第一页三个人就被惊住了。
某年某月某日,送樱花进刘尚书府中,一年后,府内有二十人中蛊。
某年某月某日,送樱花进陈中书令府中,一年后,府内十八人中蛊……
密密麻麻,全是这样的记录,就连中蛊的人是谁,是做什么的,那账本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天哪,有了这东西,这天下都能改姓了。”苏芜眨了眨眼睛,有点被吓到了。
没有再看下去,战墨云啪的一声就把这账本合上了。
“走,回王府。”
明明今天挺高兴的可看见了这么一本账,战墨云神经都紧绷起来了。
这件事真的太大了,他必须要赶紧回去,告诉慕倾雪。
就在三个人飞一般的往摄政王府赶的时候。
定国公府外的一条小路里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连帽斗篷的人。
其中一个矮一点的,看着王府里面往外冒着的黑烟,那双藏在斗篷下面的手攥成了拳。
“咳咳,要进去么?”另外的那个高个儿开口说道,听声音是个男人,可说起话来中气又有些不足。
“不,我不进去,他们全都死了才好。”
话音落地,矮个子转过了身,就在月色之下,她缓缓的抬起了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草草收敛尸体,连个葬礼都没办的定国公府嫡女,曾经的安康郡主,柳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