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亭?那不是?”那么不是就是战墨云的小舅舅吗!
“阿雪,大学士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可韩雨亭是怎么死的我太清楚了,当年,大学士死的不明不白,雨亭一心想给大学士讨回公道,谁知,就在韩雨亭拿着手里的证据去找先皇时,被柳凤鸾拦下了。
柳凤鸾和雨亭是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虽然柳凤鸾进了宫做了嫔妃,可雨亭依然爱她,她说什么,雨亭都信。
结果,结果雨亭在见过柳凤鸾之后的当天晚上就疯了。
虽然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可这和柳凤鸾绝对脱不了关系。”
即使事情过去了二十年,慕晨露再次说起时,依然泪流满脸,依然愤恨难平。
“姑姑,我现在几乎可以确认,大学士是被定国公派人谋杀的,想必韩雨亭当年一定是找到了足以状告柳明江的证据,所以,才被柳凤鸾害了的。”
“呵呵,他是真的傻啊,明明知道柳凤鸾心里从来都是权利和地位最重要,还偏偏要选择信任那妖妇。”
这些话,慕倾雪都是第一次听见,大概是因为她今天提起了大学案,又找到了柳明江杀害朝廷命官的证据,慕晨露才说出来的。
慕倾雪叹了口气,拿出帕子帮姑姑擦了擦脸。
“就快了,柳凤鸾死的那一天,不会很远了,姑姑我答应你,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她。”
“嗯。”
慕晨露哽咽的点了点头。
没有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慕倾雪跟慕晨露说了很多这一年里朝廷京城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慕倾雪终于是困的睡在了慕晨露的腿上。
可就在摄政王安眠于法光寺时,定国公府已然乱了套。
“快,快去通知太后。”柳明江急的脸都变白了,而旁边的李先生则满脸都是冷汗。
“老爷,出不去了,整个定国公府都被围了。”
“放信鸽,信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把消息给我传出去。”
“放了,鸽子一飞起来,就被射掉了。”李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什么?”柳明江瞪大了眼睛,心里已然明白,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定国公府大门外,穿着银盔的沈煜就站在台阶的下面跟手下人交谈着。
“飞起来几个了?”
“四个,已经全都射下来了。”
“嗯,都给我盯紧了,王爷的命令就是,这定国公府里的一只鸟都不能飞出去。”
“是。”手下的将领领命,转身又走了。
沈煜回头看了看这奢华异常的府邸,眼底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厌恶,不过他现在纯粹是公事公办,没参杂任何个人情感的。
也就在这时,一辆还算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定国公府的门口。
沈煜看过去,微微扬起了坚毅的下巴,眼神也变的更加阴冷了起来,因为他看见那马车上挂着‘安心’二字。
柳琬芸被丫头从车上扶了下来,下车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英姿卓绝的银盔将军。
此时,定国公府外面到处都点着火把,所以银盔将军胸前挂着的军牌上面写着的沈煜二字,也看的十分清楚。
然而,这对刚刚定下婚约的男女好像互相都不待见对方。
柳琬芸跟沈煜的婚事定的特别快,只不过是让柳琬芸的舅父以柳婉芸外祖父的名义去护国公府和沈煜的母亲提了一嘴,那沈夫人便立刻答应了这门亲事。
但是正妻是做不了的,只能做个妾。
而柳凤鸾又没想过给柳琬芸什么名分,别说是做妾,就算给沈煜做个暖房的丫头,对于柳凤鸾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轻轻喘了一口气,柳琬芸移开了目光看向她家府邸门口的这些禁军。
比起沈煜,她更关心的是为什么她家门口会有禁军。
“沈将军,婉芸这厢有礼了。”柳婉芸先开了口。
“嗯。”沈煜冷冰冰的应了一声,随后那张冷峻的脸就转开了。
“沈将军,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为何……”
柳婉芸话都还没说完,就听沈煜声音冰凉的说道:
“定国公涉嫌谋杀摄政王和朝廷命官,奉摄政王令,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定国公府只许进,不许出,安心郡主,入府么?”
“什么?我父亲怎会谋杀摄政王,这怎么可能?”柳明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柳琬芸太清楚了,可面对沈煜,柳婉芸还是装出了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样子。
就在沈煜想回她说,我怎么知道可不可能时,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年轻女孩子,一路小跑的就在这深夜里跑到了沈煜的身边。
众目睽睽之下,挽住了沈煜的胳膊。
“表哥,我来给你送夜宵了,你晚上都没吃饭。”
“我在当值,你来干什么?”明明刚才还一脸冷厉呢,一看见黏在自己身上的红衣女子,沈煜的表情就有些炸毛。
“我怕你饿啊,我让厨房给你做的鱼片粥,你尝尝?”红衣女子,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一脸期待的看向沈煜。
“我不吃,你赶紧回家。”
“我不嘛,你就吃一口,求求你了。”
“谭宁儿!”沈煜左右看了看身后那些都在窃笑的部下,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这便宜表妹给掐死。
“表哥。”小表妹又开始撒娇了,晃着沈煜的胳膊,声音都是赖赖的。
“来人。”沈煜压着火,对着后面的亲卫喊了一声,“把表小姐粥收下。”
“是。”亲卫憋着笑,走过来从谭宁尔身后丫头的手里接过了食篮。
“嘿嘿,趁热喝啊。”谭宁儿一脸得逞的坏笑,可笑着笑着,那双满是精光的眼睛就看向了一旁脸色极差的柳琬芸。
“表哥,这位小姐姐是谁啊?长的挺好看的,可脸上怨气怎么那么重啊,像是别人欠她钱一样。”
“放肆,我家小姐是太后亲封的安心郡主,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侮辱。”
谭宁儿刚说完,柳婉芸身后的丫头就开始耍起了威风了。
“啊?安心郡主?那,那不是小表嫂了?”谭宁儿先是一脸惊讶,可马上又换了口气。
“哦,也不是,只有我表哥的正妻我才能叫小表嫂的,妾氏,只能唤作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