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墨云第一反应就是把慕倾雪往身后挡。
不过因为不熟悉,尉迟蔚只看了一眼战墨云身边的女子还真就没看出来是慕倾雪。
“呦,战王爷这刚来就有红颜知己相伴了啊,还是说,这知己是老相识,这次特意来这里,叙旧的?”尉迟蔚似笑非笑,心里还替慕倾雪骂了战墨云一句,该死的渣男。
战墨云可没心思跟他笑。
“你管不着。”
说完,扶着低着头的慕倾雪就继续往前走。
尉迟蔚站在后面,又是冷笑了一声:
“若是不喜欢那位贵人了,战王爷可以让给我,做人别太贪心。”
此话一出,战墨云脚步就一滞。
他回过头,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都快要射出刀子了。
“上次欠你的人情,这次便抵了,小心说话。”
看出来战墨云随时可能会爆发,尉迟蔚见好就收,没再说话了。
不过战墨云身边那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尉迟蔚是真的挺好奇,这个女子会是谁呢?
没再理会尉迟蔚,战墨云和慕倾雪回了他们住的房间。
慕倾雪一进屋,就摘掉了脸上的珍珠面帘。
“为什么尉迟蔚也来了?”
“找我的,没事,这事我会处理。”
“尉迟蔚那个人,有些让人看不懂。”慕倾雪又想来,那日送秋猎队伍进山之后,尉迟蔚去勾引她的样子。
“不用看懂,离着远一点就好。”
关于尉迟蔚是南疆人,又会武功这件事战墨云没说,现在是养病阶段,尽可能的让她少些烦心。
“嗯,我知道了。”
“一早上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好。”
这烟花之地之所以被称之为温柔乡,这里的气氛真的太适合懒散度日了,睡半日醒半日,听听小曲,喝喝小酒,哪里都是闲情。
转眼之间,十天慕倾雪来这里就是半月有余了。
经过几次更改药方,她现在的气色越来越好,再加上千秋雪亲自定制的菜单,慕倾雪竟然破天荒的圆润了一点。
而尉迟蔚这半个月里,也是给霓裳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过战墨云和尉迟蔚两个人可是暗中接触了多次。
要么就是尉迟蔚带人来战墨云这边抢,要么就是战墨云带人去尉迟蔚那边翻屋子。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谁也没拿到另外那半幅图。
终于,战墨云忍不了了。
一天夜里,慕倾雪已经睡下,战墨云把那半幅画拿在手里就下去尉迟蔚的房间。
还没等尉迟蔚说,你想干嘛时,战墨云就把手里的画筒放在了桌子上。
“画我带来了,我可以给你看,也可以告诉你我发现的秘密,但是你,必须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尉迟蔚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俩个人之间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战墨云,可这话又哪里能说实话呢。
“行,我也正有此意。”心里是那么想的,尉迟蔚嘴里面却是这么说的。
尉迟蔚看着战墨云手下的半幅图,也把他的那半幅图拿了出来。
终于,这幅惊世之作被重新拼凑完整。
画面的上半幅是山峰,下面则是一条通向天际的蜿蜒长河,河流的两侧还有农田,农民正在田中耕种。
每一处细节都是那样的精美,人物动物都是栩栩如生。
“你舅舅不愧是鬼才啊,这样一幅画,堪称神作。”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到底知道什么?”战墨云不想浪费时间。
“我说,你别那么着急嘛。”尉迟蔚给战墨云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继续说到。
“慕钰枫这个名字,战王爷可知道?”
“慕钰枫?”战墨云重复了一遍,想了又想终于是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个名字。
“那是先皇的弟弟,曾经的钰枫太子。”
“没错,就是史册上记载的文武双全的钰枫太子,战王爷你可知道这钰枫太子是怎么死的么?”尉迟蔚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我记得,是因为结党营私,企图谋反,后来被太宗皇帝软禁在了天牢,后病死了。”
这都是史书上的记载,战墨云八岁之前是跟老师读过的。
“书上是那样写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钰枫太子不但没死,还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逃离了京城,并且离开了中原。
但是因为钰枫太子的恩师是您外祖父,也就是大学士,所以钰枫太子只都跟大学士有所来往。
你舅父韩雨亭也知道钰枫太子没死的秘密。”
“那跟着画有什么关系。”战墨云越听越有些不懂了。
“是宝藏。二十年前,钰枫太子一家被人所害,留下了许多珍宝,被曾经追随他的人藏了起来。
而这幅秀丽江山图,就是那宝藏的地图。”
如此离奇之事,战墨云没有立刻就相信,他非常冷静的再次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虽然是个琴师,可副业是寻宝,一切能找宝藏的可能,我都想去试试。
《秀丽江山图》是寻宝图这件事,我是听钰枫太子追随者说的,另外,那人还说除了宝藏以外,藏宝之地还有另外一个惊天的秘密。
当然,我对秘密没兴趣,我只想要珍宝。
只可惜,这我手里这半幅画的秘密我还是没法参透。”
尉迟蔚说完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完整的画上,但是跟他研究过的那半幅画时一样,还是看不出什么能成为线索,藏宝图的东西。
不过有一点他确实发现有些不对了。
战墨云拿来的上半幅画颜色有些比下半幅颜色深。
就在尉迟蔚还没问什么颜色会深时,战墨云拿起一旁的茶壶就把水浇在了画上。
“战墨云,你干什么?”尉迟蔚一见都急了。
可战墨云那一脸淡定的神情,又让尉迟蔚不好发作。
但是很快的,尉迟蔚看明白了,因为在浸水之后,画中画逐渐的显现了。
上半幅画中画,是一个男子在杀鹅。
而下半幅画中画,则写了一首诗。
“行至上留田,孤坟何峥嵘。积此万古恨,春草不复生。悲风四边来,肠断白杨声。借问谁家地,埋没蒿里茔。古老向余言,言是上留田,蓬科马鬣今已平。昔之弟死兄不葬,他人于此举铭旌。一鸟死,百鸟鸣;一兽死,百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