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银燕在秦悍办公室门前等秦悍回来,看到秦悍回来了,赶快跑上去告诉他说,一个小时以前,有人给他办公室来了电话,她进去接,没有接上,让秦悍看看是哪里来的,快打过去。
秦悍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张哈斯来的电话,就说没有事,让牛银燕快回家休息。他还说:“我走的时候,就给你说了,要你早回家休息,怎么等到了这个时候?”
牛银燕说:“我怕回家我妈问我,知道秦厂长没有回来,批评我,所以我只能等秦厂长回来。”
秦悍见牛银燕把没有及时回家推到了她妈身上,没有说别的,催她快回家休息。
牛银燕意识到秦悍要回的那个电话可能怕她听见,赶快离开秦悍走了。
秦悍是想给张哈斯回电话,可他看看钟表,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钟了,放弃了给张哈斯回电话。
在牛银燕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小慧已经躺下。牛银燕躺到了床上,悄悄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知道自己比不上洪静平、许晓婷,可心里还是放不下秦悍。一会儿心灰。一会儿又激动。后来她睡着了,在睡梦里做着她清醒时觉得做不到的事,她那睡脸上绽开了一朵甜美的花。
席圆圆看到了信插上的那封给孙良强的来信。她把那信拿到手上掂量着,真想看看胡喜奎在这信里给孙良强说了些什么。但她发现,这信封得十分密实,她没有办法拆开了还原,只好拿了报纸和其他的材料,给孙良强送去。
孙良强正在低头审看月报,没有看进来的席圆圆。
席圆圆把那封信放到报纸材料的最上边,然后放到了孙良强的跟前。她见孙良强还是没有抬头,有意提起水壶,给他续茶水,让孙总喝点茶歇会儿。
孙良强说了个好,依然没有抬头停下来。
席圆圆只好慢慢退出孙良强的办公室,在门外注意观察。
方小娟在兴隆演艺公司住地等着席圆圆的电话等不及,便给席圆圆打过电话去。正在门外注意观察的席圆圆突然听到兜里的手机响,赶快往远处走,并在心里诅咒方小娟没有耐心。还好,铃声响几下后停了。
席圆圆到她办公室给方小娟打电话过去,批评方小娟不耐心,影响了她在孙良强办公室门外的观察。
方小娟听说那信已经到了孙良强办公室,很高兴,要席圆圆赶快回到孙良强跟前去。
席圆圆于是又到孙良强办公室门外观察,见孙良强还没有看那信,还在低头审看月报。
方小娟在兴隆演艺公司住地等席圆圆的信息正等得着急,有个中年妇女来到她跟前,把她吓了一跳。她很生气地问那中年妇女:“你要干什么?”
那中年妇女问:“你是兴隆演艺公司的人吗?”
方小娟心不在焉地还是问她要干什么。那中年妇女注意打量打量方小娟,觉得她不像是兴隆演艺公司的,就问兴隆演艺公司的张哈斯经理在不在。方小娟看看那中年妇女,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说:“为什么非要找张哈斯经理,我是经理,有什么事给我说。”
那中年妇女说:“我就知道这里的经理姓张,叫张哈斯,我认识,没有听说还有别的经理。你不是这里的人呢,还是这里的副经理呢?”
方小娟觉得自己受了辱,很生气地说:“我就是这里的经理。这里除了我,没有别的人。要没有事快走开,不要在这里捣乱。”
那中年妇女也生气了。她说:“在我的印象里,兴隆演艺公司就没有像你这样的人。我今天是碰上鬼了。”她说完,扭头就走了。但走到楼道里,想想不对,又返了回去。
方小娟正想去追那中年妇女算账,看到那中年妇女返回来了,立刻骂她说:“好你个烂女人,还骂我是鬼,你是不是有意跑来捣乱的?”
那中年妇女说:“我有事,竟然说我来捣乱。我是回来问你姓啥名谁,家住哪里,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方小娟讥笑一声说:“来这里捣乱,倒要问我的身份,你该向我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妇女说:“我是良民百姓。我到这里来,是找兴隆演艺公司联系有关业务的,你要是这里的人,你就应该热情接待,却说我来这里捣乱。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我要去找张哈斯经理,叫她开了你这个存心毁坏兴隆演艺公司声誉的人。”
方小娟听了中年妇女的这些话,清醒了。她怕中年妇女真找张哈斯告她,对她不利,便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我们彼此都误会了。你请坐。请问你有什么业务要联系?”
那中年妇女见方小娟转变了态度,便告诉方小娟说:“我是附近居民区的,是想请兴隆演艺公司的人,抽空儿给她们辅导辅导广场舞。他们可以付些费。”
方小娟听了说:“演艺公司的演出每天都排得满满的,爱莫能助,抽不出功夫去给你们辅导广场舞。对不起。”
那中年妇女见方小娟这样说,没有求方小娟,站起来扭头走了。方小娟看着那中年妇女走了以后,感到很丧气。急着等听孙良强看了那信是什么反应,没有等到。又和这婆娘生了一肚子闲气。因为还没有席圆圆的电话来,她等不及地又把电话给席圆圆打过去了。
席圆圆在孙良强叫她有事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后进了孙良强办公室,怕的是方小娟又来电话,使她在孙良强跟前紧张失措,所以方小娟的这次来电她没有听到。孙良强给席圆圆交代完工作,离开了办公室。席圆圆一看方小娟果然来过电话,就回到她办公室给方小娟打了过去。
方小娟很着急地问孙良强看了那信没有。
席圆圆告诉方小娟说:“孙总经理还没有看那信,那信还在他的办公桌上。孙总经理刚离开办公室,出去办事了。”
方小娟听了以后,要席圆圆守在那里,一定要看到孙良强看那信时的表现。
席圆圆说,孙良强一旦出去办事,时间短不了,也许晚上才有可能回来。他要晚上看那信,她就没有办法了。方小娟想了想,要席圆圆自己想办法,反正要看到孙良强看信时的表现,只有这样,她才好决定下步该做什么。席圆圆感到无奈,只好应付说好。她劝方小娟:“你要冷静些,以防被孙良强察觉了。你以后不要在电话上说这事了!”
放下电话后,席圆圆又到孙良强的办公室看了看那封信。她想,方小娟说自己没有看信的内容,但方小娟一定知道胡喜奎在信里写了些什么,准说得很严厉,不然方小娟不会这样关心孙良强看信时的表现。
这天是个周末,兴隆演艺公司的人应供水总公司的邀请,正在供水总公司给那里的职工做一场演出。因为供水职工很多,把个公司大院挤得水泄不通。
张哈斯在台上主持着节目。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院子里的掌声不断。就在节目演出的过程中,张哈斯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从外边挤进来。只见那中年妇女的眼睛一直看着台上的她,不管前面有多少人,也不管人们挤得有多么紧,她硬是拼命地往前挤来了。张哈斯意识到,这个中年妇女一定有什么急事,是来找她的。因为她就要上台主持节目了,便告诉给党央吉,要党央吉去把那中年妇女接到后台坐下等她。
这中年妇女就是去过兴隆演艺公司住地的那位中年妇女。在党央吉的帮助下,人们挤让着,使那中年妇女跟随着党央吉,到了后台。
张哈斯主持一个节目开演后,来到后台中年妇女跟前,和她握手,询问她有什么事。那中年妇女便把她去兴隆演艺公司驻地的事给张哈斯说了一遍。张哈斯听了以后对她说:“辅导广场舞的事,我们能做,我们一分钱也不要,因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正说着,需要上台主持了,张哈斯又上台主持。
主持又一个节目开始后,她又来到中年妇女跟前接着说话,她对那中年妇女在兴隆演艺公司驻地受到的怠慢和污辱,深表痛心和气愤。她说:“我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让姓方的做出深刻地检讨。”
那中年妇女对张哈斯非常感激,说她太冲动了,不该干扰了张哈斯的演出,站起来就要离开。张哈斯拉住她说:“既然来了,着急什么,就便看看节目吧。”于是,她把那中年妇女领到台上一侧的边儿上,让那中年妇女坐下,并给她沏上茶水,叫她边喝茶水边休息边看节目。张哈斯在主持节目的过程中,一有空就到她跟前来,继续说话,一起看节目。直到整台演出结束。
宣告整台演出结束后,张哈斯面对全场观众,讲了讲兴隆演艺公司今后将关注社区文化建设的事。她讲,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们对文化娱乐的需求越来越迫切了。尤其是社区里的居民和大批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的大爷大妈和叔叔阿姨们,特别需要文化娱乐活动滋养心灵,活跃体魄,健康长寿。他们是做群众文化工作的,他们有责任成为群众文化活动的辅导员和组织者。这样的工作对于他们了解社会,汲取文化艺术的营养,提高演艺水平,也是有很大帮助的。张哈斯讲,她之所以有了这些感悟和想法,是得益于台上这位大姐的提醒。
张哈斯随即把那位中年妇女介绍给了大家。中年妇女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随张哈斯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她还在张哈斯的请求下,说了他们社区居民对于文化生活的渴求,以及他们所需要的帮助。
在回住地的大巴车上,张哈斯征求了同事们的意见。同事们都赞成张哈斯在演出现场所讲的,认为积极关注和参与社区文化建设,是他们演艺公司应尽的社会义务。
张哈斯说:“大家都同意,很好,具体怎么做,再研究。”
回到住地,张哈斯就把方小娟叫来了。她让党央吉到别处呆会儿,并要党央吉关好了门。
党央吉知道张哈斯要给方小娟谈话,不愿让公司其他人知道,出来后站在不远处看着,以防有人去张哈斯办公室打扰。
张哈斯在她的位子上坐下后,很严肃地看着方小娟,问她在公司值班中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