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辉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之后,说了他来服装厂工作多年的感受。他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他工作的支持。我是南方人,参军到了张家口,娶了张家口的姑娘,在张家口成了家。从部队到服装厂,感到在服装厂和在部队一样的温暖。所以,我爱部队,爱张家口,爱服装厂。虽然年龄到线,要退下来,但我还要继续为服装厂为张家口做事啊!”
他说着说着,就流泪哽咽起来了。
接着,秦悍宣读了市委对洪静平、许晓婷的任职。他同时宣布,小豆子为质检科科长,刘长生为营销科科长。与会的人报以热烈的掌声,表示赞成和祝贺。
洪静平、许晓婷分别发表了就职演说。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讲得好,引发多次掌声。
在宣布散会以后,秦悍叫洪静平、许晓婷、邱义、寥然、小豆子和刘长生到他办公室,商定当前生产上一个紧迫的事。
洪静平、许晓婷等人从会议室出来,直接进了秦悍的办公室。牛银燕给他们沏茶侍候。
秦悍开门见山说:“在座的有四个是新提拔的人,我不再说鼓励和要求的话了。你们也不要再表决心,全看以后的行动。我只说一句,特别是洪静平和许晓婷,以后要注意尊重老同志。不是邱科长和寥主任做不了副厂长,是你们比他们年轻,所以提拔了你们。下边说说当前的事。许晓婷早就要求加大蒙古族长袍的生产量,以满足蒙古族消费者对蒙古族长袍的需求,邱科长,你先说说生产上还能增加多少产量?”
邱义说:“这些天一直在全负荷生产。再抓紧一些,还可以增加些。但我怕质量出问题,也怕工人的劳动强度超负荷。”
秦悍说:“好,我知道了。校服的各校区别已经设计出来,拿给有关学校看了以后,都表示满意。设计的环卫工人的工服,也在环卫工人那里通过了。现在想在我们厂做校服和工服的学校和企业很多。都是因生产能力达不到,没有放开来接活。我考虑还得再建临时厂房。这样,既可满足需要,也就能达到我们翻番的目标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同意。于是定了再建两个临时厂房。同时招工购买设备。
散了会,秦悍叫洪静平、许晓婷晚上下班以后到他办公室来。
她们问:“晚上有什么事?
秦悍说:“晚上来了再说。”
洪静平、许晓婷各猜想各的,都猜不透秦悍晚上叫她俩一起来,是要干什么。
小豆子从秦悍办公室出来,就跑到传达室向卞明亮报告她的好消息,与卞明亮共享被提拔的喜悦。卞明亮祝贺小豆子,希望小豆子再接再厉,继续进步。小豆子感谢卞明亮对她的帮助和鼓励。
方小娟和席圆圆在她们住的屋子里吵闹了很长的时间。当她们再去找孙良强的时候,发现孙良强不见了。两个人寻找孙良强到晚上,也没有找到。拨打孙良强的手机,手机一直是关闭状态。
席圆圆认为是方小娟逼走了孙良强,对方小娟说:“如果孙总经理出事,你方小娟必须负全责!”
方小娟想,孙良强肯定是躲开她们,又去撒钱了,目的还是做给张哈斯看,还是没有放下追张哈斯的野心。她相信孙良强不会有别的事,不会再有生命的危险。
晚上下班以后,洪静平、许晓婷来到秦悍的办公室。秦悍告诉她们俩说:“我今天晚上要请你们俩吃饭。”
洪静平、许晓婷都说,要请客应当是她们请秦厂长,怎么能让秦厂长请她们呢?她们在秦厂长的关心培养下,从当缝纫工到当营销员,到当科长,现在又当上了副厂长。必须她们请客。
秦悍说:“你们不要说了,有话喝酒时再说吧。走,今天坐我车,我驾车拉着你们。”
牛银燕把他们送上了车,心想秦厂长今天很奇怪,他拉着她们两个人去吃饭,有什么重要的话要给她们说吗?
洪静平、许晓婷坐在车上不时地看看秦悍,又不时地相互看看,都猜不透秦悍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许晓婷看看车外问:“秦厂长,这是要去哪里呢?”
秦悍说:“去清远楼。”
“吃个饭,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呢?”许晓婷问。
“那里的火锅好,名气大,请你们俩自然得去个好的名气大的地方。”秦悍回答说。
“秦厂长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洪静平这时问。
许晓婷忽然来了调侃洪静平的兴趣。她接上洪静平的问话说:“瞧你笨得,在秦厂长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了,还猜不透秦厂长的心思,非要秦厂长给你说出来吗?”
“你不笨,你猜出来了,你说呀。”
实际上,许晓婷也没有猜出来。她就是猜出个什么,她也不会说,猜错了不是没有面子了吗?她刚才说那话,只是要在秦悍面前说洪静平笨。
现在她听了洪静平将她的话,就说:“你瞧你,更加笨了,秦厂长藏在心里的秘密,能随便说出来吗?请你耐心地等待揭秘的那一刻吧。”
洪静平受了许晓婷的嘻弄,不甘心,想骂许晓婷,当着秦悍又不便骂,就说:“许晓婷,你是个总在心里琢磨人的阴谋家。”
秦悍听了,笑笑说:“我今天请你们两个喝酒,是高兴的事,你们可不能当着我相互掐,不给我面子。”
到了清远楼。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大厅小间都坐满了。
秦悍是预订的雅间。他们在雅间里落座后,秦悍说:“我预订了一套火锅涮,你们俩还需要什么,可以再点些。”
她们没有再点,知道那些也吃不完。她们关心的是秦悍要说什么,不关心吃什么东西。
秦悍倒满了杯子的酒,端起杯来说:“我先敬你们俩一杯,表示祝贺。”
洪静平把酒杯端了起来。
许晓婷却挡住说:“秦厂长在会上说了,不再说祝贺的话,秦厂长怎么自己犯规了呢?”
洪静平说:“许晓婷,你这是要扫秦厂长的兴吗?怎么那么多的废话呢?”
许晓婷说:“我怎么废话了,我的意思是说,秦厂长今晚请我们俩喝酒,不是因为我们俩提拔的事,是有别的事呢,要秦厂长直奔主题,这错了吗?”
秦悍拦住她们俩的争论说:“许晓婷说得也对,我请你们俩喝酒不是因你们提拔的事,是另有话说。会上说的不再说祝贺的话,是指在厂里,今天到这里是特殊情况。就借着这机会,让我说一次祝贺吧。”
洪静平狠瞪许晓婷一眼。
许晓婷端起杯来说:“那我也要说一句,借这个机会感谢秦厂长的关心和培养。我许晓婷绝不辜负秦厂长的期望,一定继续努力,多做贡献。”
洪静平说:“绕弯子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吧?那我不重复了,我也是这句话,咱们干。”
三个人干下第一杯酒后,秦悍说:“我们先吃,先喝,我要说的话待会儿说。”
洪静平、许晓婷听了秦悍的这句话,便有些猜到了。她们想,秦悍要给她们说的一定不是她们所高兴的事。
吃喝了一会之后,洪静平、许晓婷既想催促秦悍说他要说的话,又怕被她们猜中了,不愿意听秦悍说。
秦悍觉得该说了。他问她们俩说:“我想问你们俩一句话,你们有对象了吗?”
他的此话一出,洪静平、许晓婷就完全猜到了。她们想,她们不愿意听的话躲不过去了。
洪静平回答说:“我没有。”
许晓婷回答说:“我有。”
洪静平立刻意识到许晓婷下一句要说什么,就想抢在许晓婷的前边对她的“没有”做个解释。但还是落在了许晓婷的后边。
许晓婷说:“洪静平不问我有的人是谁,我只好自己说了,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洪静平只好落在许晓婷的后边说:“我说没有的意思是,除了眼前这位,我没有别的人。”
秦悍听她们俩这样说,心里既感激,又不忍。他说:“谢谢你们高看我。我其实早就察觉到你们的心意,想对你们说明情况,又怕影响你们的情绪,于工作不利。之所以今天找你们说,是觉得该给你们谈谈了。你们俩都特别优秀。从心而论,我很爱你们。可我只能娶一个老婆。我已经和张哈斯有了婚约。就只能说对不起了。你们快找适合的人,不要因为我,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
洪静平、许晓婷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她们几乎同时问秦悍说:“秦厂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不要忘了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要前去祝贺。”
秦悍说:“冬奥会前有个集体婚礼的活动,我和张哈斯商量,就在那天参加集体婚礼,把事办了。我希望你们抓紧时间找合适的人,和我们一起参加集体婚礼。”
洪静平、许晓婷都说,她们找不到合适的人,到时候她们就去祝贺秦厂长和张哈斯经理。
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变得冷清了。秦悍为了摆脱冷清的气氛,让洪静平、许晓婷还能高兴起来,便转移话题,给她们说工作。
秦悍说:“我到服装厂后,在你们俩以及全厂职工的支持下,使服装厂从困境里一天天走向兴旺。我们再增加两个临时厂房,营销上再好好地努力努力,翻番的目标就达到了。达到翻番目标以后,还应当怎么做,你们俩可有什么想法?”
洪静平、许晓婷听到秦悍问她们对厂子的前景有什么想法,果然情绪好了起来。
洪静平说:“达到翻番目标,当然还要继续往前进。我的想法是,一定要在以往成绩和经验积累的基础上,创造出名牌服装。”
许晓婷说:“已经有了一个武城牌和雪绒花牌青年服装的创新方案。我打算再到北京和上海好好地看看,进行修改和完善。只要能在北京和上海创出名气,离名牌就不远了。”
秦悍告诉她们说:“寥然也搞出了个武城牌和雪绒花牌青年服装提升版的方案。我看了,有不少创新的点子。如果大家齐心协力地搞,一定能有我们的名牌产品。”
三个人围绕着创新版服装,讨论得很热烈,气氛越来越和谐了。
但后来,洪静平、许晓婷又把话题拉回到了个人的情感上。她们借着酒劲,比着说自己对秦悍有多么爱。说得秦悍很不好意思。秦悍几次想岔开她们的话题,可没有用。直到服务员告诉他们,要关门了,他们才离开了清远楼。
秦悍把洪静平送回家,看着她进了家门。接着送许晓婷到家门口。
许晓婷下车后。要求秦悍抱她一下。
秦悍抱了抱她。
许晓婷看着秦悍开车走了以后,自言自语地说:“清理,归零,我比洪静平多了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