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立储之争才刚刚开始,你却已经在这个漩涡中深陷不能自拔。你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想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还是有些保命的手段为好。”
太后说着说着便柔和下来。
“我可从没见过老七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他那性子我是知道的,若是认定了的事,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我看你们相处的也颇为默契,不过这归根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皇祖母也只能希望你在他需要你的时候能够站在他身边。
立储也好,改朝也罢,我这老婆子到时候估计已经不知道埋在哪里了。这身后的事,可就与我无关了。
我老了,不想再操心了,之后的事情,就全靠你们了。 ”
苏浅微微有些惊讶,太后怎会知道自己与段易景合作的事情?
压下了心中的问号,苏浅真诚的磕了一个头:“苏浅定尽力而为。”
太后摆摆手:“罢了,哀家累了。你走吧。在这宫里多留几日,陪陪文月,之后你便自行离去吧。”
“臣女告退。”苏浅走出了寝宫。
在院子里回头看,苏浅觉得这寝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锁住了这位已经年近耄耋女人的一生,不由得心生哀切。
回到院子里后,苏浅发现院子里的水缸已经不见了,地下有隐隐约约煤灰的痕迹,便知道事情已经按自己计划的发展了。
苏浅笑了笑,便回屋了。
屋子里坐着一个紫色的身影,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哟,美人回来了?”段易景冲苏浅挑挑眉。
“今天路过御花园时,可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段易景抿了口茶。
“宫人说,二皇子今天想潜入宫中女眷的院子,便把自己藏在水缸里,可谁知那水缸中竟然装着煤灰,二皇子被人发现时,已经让煤灰呛的昏了过去。”
苏浅看着段易景乐不可支的样子,也眼角微扬。
“段沐泽这真是自作自受。”苏浅解气道。
段易景也温和的对着苏浅夸道:“竟能把二皇子刷的团团转,美人也真是令我佩服。”
苏浅一晃神,手中的茶杯掉下,被段易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美人怎么如此不小心。”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苏浅心虚的开口问道。
“毕竟我当时可是想来找阿浅,可是一不小心却被某人抢了先。”
段易景走上先,伸手撩了撩苏浅的头发,手向下滑过,停留在苏浅脖子的红痕上,轻柔的摩挲着。
“看到阿浅被那个混蛋如此对待,我差点儿就忍不住出手了。”
段易景的指腹带有薄茧,异样的触感让苏浅阵阵发颤。
“我会处理好的,没关系,我已经让他受到教训了,这下他可是成为了大家的笑柄,臭名远扬了。”
苏浅试着推开段易景,却没成功,反而被段易景紧紧的抱在怀中。
段易景用力拥着苏浅,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阿浅,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再等等,我会有一天,名正言顺的……”
看着段易景红红的眼睛,苏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双手却已经先大脑一步的拥住了段易景。
冷冰冰的皇家深墙内,对未来期待着的人儿彼此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段易景才松开手,刚刚悲伤脆弱的模样已全然不见,唯有那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少了几分往日的魅惑多了几分幼态。
段易景抓起苏浅的手:“阿浅,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苏浅来不及应声便被段易景带出了门。
段易景带着苏浅七拐八拐,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来到了御花园。
苏浅看着这块被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围绕着,与整个御花园割裂开却又浑然一天的小天地有些懵。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欲对奴家行不轨之事?”
苏浅做作的将双手挡在胸前,一言不合便飙起戏来。
段易景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小点儿声,我带你来看好戏的。”
“好戏,什么好戏?”苏浅一听这个便来了兴致,兴奋的问道。
段易景在这边儿树丛翻翻,那边树丛找找,然后停顿了一会儿:“怎么回事,怎么不在了。”
苏浅凑到段易景旁边:“你找什么呢?”
“上次看到一对宫女太监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我便凑过去听,结果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那叫一个精彩。今天本想带你来听听的,怎么不在了……”
苏浅忽然拉着段易景蹲下,捂住他的嘴:“嘘!别出声,错过了宫女太监的爱恨情仇不要紧,另外的好戏要登场了。”
二人躲在树丛中,悄悄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张皇后雍容华贵的轿子停在了御花园的正中心,段沐泽从轿子上下来,遣退了身旁的宫人。
随后张皇后也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偌大的御花园空荡荡的,给这对儿母子留出了十足的发挥余地。
“混账!”张皇后抬手给了段沐泽一巴掌。
段沐泽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看向张皇后:“母后,你干嘛打我。”
苏浅躲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压低声音模仿着:“母后~你干嘛打人家~”
段易景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宠溺的揉揉苏浅脑袋。
“为何打你?你看你做的净是些什么事!”张皇后一甩袖袍,气恼地转过身去,不再看苏沐泽。
段沐泽可怜兮兮地绕到张皇后正面,跪了下来。
“为娘早就说过,你若是喜欢那个苏浅,大可尽快把她娶到手,到时候在自家后院,随你怎么折腾。”张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可你倒好,大庭广众之下跑到别人院子里,竟然还躲在水缸里睡着了!
那天看到这一幕地宫人足足有二十多个,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早就不是本宫能控制的了!”
张皇后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段沐泽地脑袋,段沐泽随着张皇后地动作前后晃荡却不敢躲开的样子,看的苏浅二人又是一顿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