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也奇怪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谁派你来的?”
李二牛立马否认:“没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你个毒妇在村里大摇大摆博取同情,要给你个教训!”
别说江明月,年纪还小的李采芹都不忍直视。
这谎撒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江明月冷笑。
“给个教训,你带剪刀,还磨得这么锋利,你想怎么教训我?也划花我的脸?”
李二牛又不说话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采芹,你是证人,跟我走一趟吧。”
江明月扯了两根野藤把人捆得严严实实,连拖带拽把人带到村长家门口。
天色虽晚,但还没全黑。
村长家正吃着饭呢,一个笨重的汉子突然摔进他家院子,腿上还血淋淋的,吓得他心脏差点停摆。
“李二牛!你咋成这副模样了?”
村长也姓李,同村同族,看到李二牛变成这样,第一反应是找凶手,然后就瞧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进来。
“村长,李二牛拿着剪刀要杀我,你要为我做主!”
江明月中气十足的为自己叫屈,村长揉了揉自己耳朵,问旁边的老伴儿,“她说李二牛要杀她?”
老伴儿也是一脸怀疑,但点头。
不少人端着碗挤到村长家门口看热闹,隔壁邻居为了图方便,还架了梯子趴在墙头看。
“李二牛跟踪我好几天,身上带了把刚磨过的剪刀,还特意戴着黑色的头罩,要不是天黑他没看清路摔了一跤扎到自己的腿,我一介弱女子怎么能控制住他?”
江明月把证物递给村长。
“咱们大河村可从来没出过谋杀的大事儿!我跟李二牛无冤无仇,见都没见过几次,论关系,他还是我家宗奇表哥,他都敢对我起歹心。村长,你要是不严惩他,之后他对其他人动手,咱们村的女人还怎么放心出门啊?”
村长面色凝重。
李二牛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他就算搭上自己也要让江明月付出代价。
“村长,她撒谎!”
“江明月早前勾引我,跟我好过几次,后来她问我要钱,我不给,她就翻脸不认人威胁说要搞臭我的名声。”李二牛喘着粗气,眼神不见躲闪,显然豁出去了。
嚯!
凶杀案还有桃色绯闻,看热闹的人把门口挤到水泄不通,端着碗都忘了吃饭。
刚从门口人堆里艰难钻进来的李宗奇闻言大怒。
“你放屁!”
“李二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长那衰样,连我一半的英俊都没有,说我媳妇勾引你,我呸!满口喷粪!”
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去圆。
李二牛从未撒过这样的弥天大谎,强作镇定,不敢露怯。
“谁不知道你天天追在寡妇屁股后面跑?江明月馋男人了,你又不理她,她当然要勾引别的男人满足她。”
人群中的花寡妇想骂人。
干嘛把她牵扯出来!
李宗奇受到暴击,跳脚:“老子已经改过自新了!我媳妇才不是下嘴不挑的人,你就瞎扯吧!让你儿子好好听听你当爹的怎么诬陷别的女人跟你有一腿,然后有样学样长成个没种的软蛋!”
李二牛也怒了,用力挣脱身上已经不太结实的藤条,跟李宗奇扭打到一起。
村长家院子不小,两个大男人撕打,全家人还能躲在安全位置看热闹。
“住手!”村长不能让他们乱来,赶紧吩咐几个儿子上前把人拉开。
李宗奇那身板根本不是常年劳作的李二牛的对手,鼻青脸肿。但他脑子灵活,往李二牛腿上的血洞攻击,手抠脚踢头撞,搞得对方也没捞到好。
“打什么打!当我这个村长是死人吗?!”村长咳嗽几声,吩咐家里人点上火把和烛火。
村长质问李二牛:“你说人家勾引你,还跟你好过,你有什么证据?”
谁不知道江明月是李宗奇的跟屁虫,之前天天跟在李宗奇屁股后面跑,最近在外头消停了,在家里闹翻天,打婆婆的事儿连他都听说了。
李二牛哪里拿的出证据?
李宗奇气呼呼瞪他:“证据拿出来啊!咦?”他捡起脚边的东西,“谁的手帕?”
李二牛吓得肝胆欲裂,伸手想抢但立马又被身后的人抓住。
“这不是我媳妇的?我媳妇从来不用手帕!”李宗奇翻看两下,总觉得眼熟,但媳妇确实没有啊。
火光下能看清的范围有限,其他村里人特别想为这件疑案贡献一份力量,奈何死活看不清楚。
村长一家子也认了认,没认出来。
李二牛冷汗跟喷泉似的往外冒,抖着嗓子说:“是我娘的。”
李宗奇立马反驳:“你娘的手帕你随身揣怀里?恶不恶心啊李二牛,就你娘那么糙一个人咋可能用这么精致的帕子!”
对了,精致。
“是花寡妇的!”电光火石间,李宗奇终于想起来了。
“那手帕上绣了好几朵花,花寡妇曾经还拿这张帕子给我擦过汗呢!”
过于兴奋的喊出来后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
李宗奇讪讪退到江明月身边当鹌鹑。
有几个看不惯花寡妇的婶子媳妇对那妖妖艳艳的手帕也有印象,当即跟着指认。
被人群挤在中间想跑却根本跑不动,离开又太过于显眼的花寡妇立马被人推进院子。
江明月恍然大悟:“所以,因为我之前挠花了花寡妇的脸,所以她让你来给我个教训,用剪刀刮花我的脸。最毒妇人心啊。”
她摇摇头。
“花寡妇,想动手自己来,最多就是传的难听点,打的难看点。找个不中用的男人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何必呢?”
如果眼神能化为实体,江明月此时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花寡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村长,他们污蔑我!我一个老老实实的寡妇,怎么可能跟李二牛这种要啥没啥的男人搅和在一起,他们就是故意坏我清誉!”
李宗奇把手帕怼到她眼皮底下:“那手帕怎么说?”
花寡妇后退一步,恨不得撕了他。
“我这条手帕不见好几天了,还以为干活儿掉在哪儿,没想到李二牛如此恶心,偷了我的手帕不说,还想用剪刀威胁江明月行不轨之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宗奇皱眉:“李二牛天天跑你家帮忙干活,你平日里乐呵呵的喊二牛哥,这会儿说恶心?”
“李二牛长得跟牛粪似的,看了就倒胃口,我怎么可能看上他!不过是以礼相待,你脑子只有龌龊东西,我不跟你瞎扯。”花寡妇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李二牛呆呆看着她。
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