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另一边,蝗虫仍旧死死的追着警车在跑。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三名保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曹敬国与曹寅生父子吓的抱在了一起,满脸都是汗。
“他……是他……爸爸……是他来了……”曹寅生害怕的尿了裤子,他难以想象被那群蝗虫追上的后果,终于,他第一次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儿子……儿子别怕……有爹呢……有爹在……爹有钱……爹有的是钱……”曹敬国慌忙安慰,他心里也害怕极了。
蝗虫可不认钱。
哔啵哔啵毕……
警车扯着嗓子,亡命奔跑,蝗虫遮天蔽日,衔尾追杀。
“糟了没油了!”车子驶过某个天桥,油箱见了底,保镖大叫不好。
嗡嗡嗡……
后方蝗虫,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走!”
死亡的恐惧,压碎保镖最后的职业操守,司机猛一踩油门,警车疾驰而出,于此同时,他一脚踹开车门,三名保镖身手矫健,同时鱼跃而出。
一招弃车保帅,直接将曹寅生与曹敬国卖了个彻底。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凶手最开始便已经在警察里涂上了药粉,凡是坐在警车上的人,都将成为蝗虫攻击的目标。
蝗虫本身并不会攻击人类,它们的牙齿甚至咬不破人类最外层的皮肤,但它们四肢却分布密密麻麻的锯齿,且外壳坚硬,意志坚决。一旦数量过多,便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坚硬的石头,都能被切的粉碎,何况是人。
三名保镖,一落地,摔的头破血流,被惯性带着滚了好几圈,其中一人比较倒霉,脑袋哐一声撞在了护栏上,当场便摔死了。
侥幸没死的两人,刚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便被身后成千上万的蝗虫卷在了半空,鲜血碎肉横飞,落下来时,已经被剃去一大半的血肉,内脏、大肠滚的满地都是,凄惨异常。
另一边,警车失去了驾驶,完全失控,砰的一声撞在了护栏上,当即白烟滚滚,好在气囊弹的及时,曹寅生与曹敬国两人侥幸没死。
当下,两人也顾不得疼,你推我搡纷纷下车,当见到那被卷在半空中的三名保镖时,两人都吓的不轻,赶忙奔跑逃命。
嗡嗡嗡……
蝗虫又嗅到了猎物,当即放开三名已经死去的保镖,向着曹寅生、曹敬国两人逃跑的方向迅速追去。
“儿子,我们分开跑,你去那边,我上桥!”曹敬国一把将曹寅生推入旁边的巷道,自己直往前方的滨江大桥上跑。
曹寅生心里害怕,赶忙点头,快速奔向巷道深处,却不曾抬头看一眼,这巷子的名称——曹王巷。
姓曹的都要死,命运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曹敬国养尊处优,才跑了几步,便已经气喘吁吁,哪里跑得过这些红了眼的蝗虫。
好巧不巧,此时武警部队、消防官兵、刑警大队,浩浩荡荡五百多人,也追着蝗虫大军,堵在了滨江大桥南北两端。他们也正马不停蹄的往桥上赶。
然而,这一时刻,整座滨江大桥上只有曹敬国一人。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曹敬国艰难呼救,可穿着皮鞋的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加之此刻又气喘吁吁,当下一个踉跄,哐的一声摔在地上。
嗡嗡嗡……
蝗虫飞至,救援队伍,刚刚上桥,还未形成合围之势。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震颤所有人的灵魂,增援队伍当即吓的齐齐后退一步,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桥上,无数蝗虫飞舞,如沙漠里卷起的一阵龙卷风。嗡嗡不止的恐怖死亡之声里,曹敬国像是一个人形的皮球,被踢来踢去,每一次起落,衣服便被扒下一件。
他更像是落单的花姑娘,被一群流氓一件一件扯掉身上的衣服,直至扒光,直至清白被玷污,直直鲜血淋漓。
他绝望的嘶吼,他跪地求饶,他哭泣求援。桥头两端,站的全是人,他们装备齐全,他们坚毅如钢铁,他们岿然不动。
只是这么看着。
于是他的衣服被扒了个干净,皮肤被一点点的剥离,露出血淋淋的肉,肉又被一寸寸的剔下,只剩一副血红的骨架……
他们只是看着,也只能看着……
7月16,江北市被笼罩在一片恐怖的阴云之中,犹如炼狱。
更大的混乱,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