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瑞给自己的女儿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
橙橙的母亲林安在看见女儿满脸绷带的时候,立刻痛哭不已,她扶着女儿走进卧室,却被女儿用力推开。
“别烦我了,出去!”
黄橙橙冲着林安大发雷霆,吓得林安一句话不敢说,低着脑袋退出房间。
黄瑞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吸烟,林安见了没好气地抢过黄瑞的香烟。
“就知道抽烟,女儿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抽烟?”
“少说两句吧,本来就很烦躁了。”
黄瑞眉头微蹙,拿出自己的名片夹,寻找各种熟知的整容医生,却不想无意之间翻到了何必的名片,那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何必找我】
黄瑞挠了挠头,他还记得第一接过何必的名片的时候,上面还有写着他的电话地址之类的。怎么现在只剩下这四个字了?
哼,估计是他的名片印刷质量不好,弄得脱墨了吧?
黄瑞把何必的名片揉成球,将他丢进了垃圾箱,他一遍一遍地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只求找到国内国外最顶尖的医生。
在一番忙活之后,黄瑞终于托关系安排好了医生,这才走到黄橙橙的门前敲了敲门。
“女儿,我给你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整容医生,我们明天就过去给她瞧瞧。”
屋子里没有人应答。
黄瑞再次敲了两下门。
“橙橙,橙橙?”
林安靠在黄瑞地身后,她用力抓了抓黄瑞的衣角,低声说道:“女儿不会想不开吧?”
黄瑞脸色微变,他拧了两下把手,却根本转不动。他暗骂一声,抬脚踹开房门。
“橙橙!”
夫妇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呼着,只见黄橙橙躺在床上,手腕上有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黄瑞三步并作两步,抱着黄橙橙冲出屋子。
……
黄瑞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双眼发红,有些担忧地看着医生。
“我女儿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翻看了一下病历报告,“病人割腕的力气并不算太大,所以没有伤到动脉,只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晚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另外,鉴于病人是因为情绪激动,有些想不开,所以我们建议您还是要整晚待在病人的身边,免得她再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好的,谢谢医生。”
黄瑞朝着医生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林安坐在病床前,眼圈微红,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
“老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看着橙橙。”
林安抬起头看向黄瑞,“没关系的,我来守夜吧。”
“别逞强了,你躺在那边的床上休息吧,我来照顾橙橙。现在她也睡着了,估计也不会有精力做傻事儿了。”
“唉……都怪我,没有看好橙橙,我应该和她一起待在房间里的。”
“快别说这种话,不要自责了。”
林安哀叹一声,躺在隔壁的病床上,睡了起来。
黄瑞坐了一会儿,烟瘾又犯了,他掏出香烟走到吸烟室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却见自己有三四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蒋振业和马宏打过来的。
黄瑞微微一愣,先是拨通了马宏的电话。
“喂,黄老板,怎么现在才回电话?”
“刚才一直比较忙。”
“橙橙怎么样了?”
“还可以,你放心好了。”
“老黄,何必的手机号你存着了吗?我建议你可以咨询一下何必的,这个人真的是很有本事的。我有一个朋友……算了,我秃头的病就是他给我治好的,他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医生。”
“呵,治疗烧伤和治疗秃头可不是一个概念。”
“老黄……”
“行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自有打算。”
黄瑞挂断电话,没好气地叹了口气。人说病急不能乱投医,这个何必说得好听是私人医生,说得难听那不就是江湖游医吗?
黄瑞说什么也不可能去找何必帮忙的。
正在香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黄瑞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竟是蒋振业打来的电话。
“喂,老蒋啊……”
“哎,我都不用猜,你这个倔脾气恐怕绝对不可能相信我们介绍的医生,对吧?”
“你在说什么啊?”
“刚刚老马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不愿意让何必帮忙是吗?你连我们都不相信?”
这个何必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两个人都如此相信他?
黄瑞眉头微蹙地说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这种烧伤治疗,肯定要去大医院看病,我是不可能去找一个私人医生的。他又不是什么大的整形医院的名医,不过是治疗秃头有一手罢了,有什么好吹嘘的?”
“不,黄瑞你错了。
那天你生气离开之后,何必拿出了自己手里真正的药物,他只用了一点点就把我手上的伤疤给祛除了。真的是完完全全地祛除了。如果你不信,我一会儿就把我手腕的照片发给你看。
何必是一个有点小心眼,极其护短的人。他表面上看着很谦和,可是傲气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你那天傲慢的态度刺激到了他,所以他才故意捉弄你。
虽然如此,何必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只要你去主动找他,他绝对会不计前嫌地真心帮你。
老黄,我知道你也放不下面子,但这个事情可是关乎橙橙一辈子的事情啊!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放不**段,而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我……我知道了。”
黄瑞用力点点头,他关掉手机,眉头微蹙——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病房里面,黄橙橙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她望了望身边,却见自己的母亲正躺在隔壁床上睡的香甜。黄橙橙百无聊赖,她四处望了望,正好发现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
她打开手机微信,却发现果果给她发了一张自拍。
黄橙橙惊呼一声,她放大照片,只见果果的手臂完好如初,没有一点疤痕留下来。她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遍果果的消息,立刻给何必打了电话。
“谁呀……我还在睡觉呢。”
“必哥,是你吗?”
“你到底谁呀……”
“我是黄橙橙。果果的烧伤是你治好的吗?”
“当然。”
“你可以帮我也治一治吗?”
“呵,没有问题。”何必轻笑一声,“不过夜间急诊,可是要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