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天必哥会过来吗?我可是准备了一万块,就等着喝他的酒呢!”
“一万块就想喝到必哥的酒?你想多了吧?”
“就是,上次有个土豪花了十万块才买到酒,那晚上他哭的可伤心了。”
“我觉得他是心疼钱吧。”
黄宇一边擦洗玻璃杯,一边听着客人们随意聊天。
何必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来到西街酒吧了,可是酒吧里面依然有他的故事,所有人都在讨论着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吧台上,黄宇放下玻璃杯,扭头看向客人。
“需要点什么?”
“随便。”
黄宇微微一愣,那懒散中带有一点傲慢的声音如此熟悉,他趴在桌子上,勾着眼睛看向那人的脸蛋——果然是何必!
“必……”
“嘘!”
何必赶紧低下头,顺手按住黄宇的脑袋。
“老子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喝酒泡妞,别给老子找麻烦。”
“是是是,我懂我懂。”
黄宇手脚麻利地给何必配了一杯随便,何必接过酒杯尝了一口,一股没来由的哀伤感油然而生。
“你的进步挺大的。”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和你配出来的酒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一点。”
“如果你一直钻研下去,超过我是迟早的事情。”
何必咧嘴一笑,朝着黄宇举起酒杯,表示谢意。
“老板娘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今天她休息。”
“哦……”
“你是想泡我们老板娘吗?”
“不是我想泡她,是她想泡我。”
“哈哈哈,难道你不喜欢我们老板娘吗?”
“我喜欢的是高挑型的美女,最好是那种前凸后翘的类型。”
何必歪着脑袋看向黄宇,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黄宇眯眼一笑,朝着何必身后努了努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给我展示一下你的泡妞技巧吧。那个女人符合你的审美吗?”
何必扭头看过去,却见方静正向着吧台款款走来。她面容姣好,身材丰腴,穿着一双高跟鞋,一身黑色的职业装,眼圈微微泛红。
“穿着职业装来酒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必哥,你第一次来酒吧的时候,不也是穿西装打领带吗?”
“咳咳,我的情况不一样。”
“唉,必哥。你看这个女人眼圈红红的,估计刚和男朋友分手,这种女人最好上手了,不要错过啊。”
“有点坦啊……”
“微胖小坦克,谁开谁快乐。”
眼见女人走近,何必与黄宇极其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美女,喝点儿什么吗?”
黄宇笑眯眯地看着客人,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富有魅力的微笑。
“有什么推荐的吗?”
“这款名叫伤心的酒很不错。”黄宇指着菜单,“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到酒吧是来寻开心的,你居然给我推销名叫伤心的酒?”
“呵……”何必坐在方静身边轻笑一声,“心情是会影响酒水的味道的,伤心的人,喝再多开心的酒也还是会哭。”
“故弄玄虚,你这段子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还是从哪个三流作家写的小说里抄来的?”
何必嘴角微微抽搐。
黄宇幸灾乐祸地轻笑一声,指了指另外一杯酒说道:“那么不如尝尝这杯酒吧?他叫冰蓝魔焰……”
“冰蓝魔焰?一听这名字就是知道这东西不好。你们这酒吧可真行,就这种名字,怎么勾得起客人的欲望?
我给你们的老板买一本新华字典,让他好好照着字典取名字吧!你也别再这破酒吧待了,找个电子厂上班去算了。”
方静破口大骂,怼得黄宇没话说了。
这下子两个难兄难弟算是彻底弄明白了,这位美女想要喝酒是假,想来吵架发泄是真。
何必与黄宇对望一眼,黄宇伸出食指悄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何必咧嘴一笑他起身走到柜台后面,拿起桌上的摇酒壶。
“美女,既然你不知道点什么酒,那不如我来给你亲自调一杯酒吧。”
“切,装模作样。”
方静翻了个白眼,以手扶额。
何必没有搭理她,而是专心在手里的动作。黄宇双眼发亮,这一次何必似乎又发明了一个新的配方,就连调酒的手法都变得不一样了。
酒吧里灯光有些晦暗,不过熟悉何必的客人依然走了过来。
“是必哥吗?”
“必哥出手了!”
“这次好像是不一样的酒啊?是必哥的新产品啊!”
方静不知所措地望向四周,只见所有的客人都一脸期待地看向何必,唯独她一脸状况外。
当!
杯子落在吧台上,发出轻响。
一股清新的,仿佛麦田一样的香气散发出来,所有人闻到这个味道后都不自觉地发出微笑。
方静也不再拉长着脸,她好奇地看着杯子里的酒,笑眯眯地不知所措。
“我……”
“这杯酒我卖了!多少钱?”
“是不是还是竞价拍卖?”
“必哥,我直接出十万块,买你这杯酒!”
方静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客人全都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差点压塌了吧台。保安及时赶到,拦下了何必的粉丝们。
方静惊魂未定,她看着何必越发地搞不清楚情况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一个晚上只卖一杯酒。这杯酒,我已经卖给这位小姐了。”
闻听此言,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何必摇头轻笑,把酒杯递到了方静手里。
方静拿着酒杯,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翘。
“这一杯酒叫什么?”
“开心。”
“真应景啊,我要付多少钱?”
“你的笑容就足够了。”
方静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酒并不冲,也许只能算是带有一点酒精的果汁饮料,可是喝下去之后,方静又会不自觉地开心。
她想起了小时候抓蝴蝶的快乐,上学时拿到的第一份奖状,还有和赵家豪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她一直不停地喝酒,也不说话,到最后居然趴在台子上,哭得好像月子里的娃儿。
何必撇撇嘴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方静。
“你不是来找开心的吗?怎么喝着喝着又哭起来了?”
“没什么,你的酒太好喝了。”方静抬起脸来,脸颊微红,她脑袋轻轻靠在何必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这酒也太上头了,我有些晕了……”
说罢,方静便闭上眼睛,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