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心。”
“嗯……”
什么?
就这样也行?
黄宇嘴角扶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艳羡地看着何必。
只见何必一手扛着方静,叼着香烟朝着黄宇挑了挑眉毛。黄宇咬牙切齿,不服气地回过头来,再次尝试复制何必的调酒手法。
何必站在酒吧门口,等出租车。身边的客人一个接着一个上车走了,何必却始终没有挪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了何必身边,他背上扛着一个醉酒的女人,与何必一起等车。
男人看了一眼何必,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兄弟,运气不错啊?”
“还行吧。”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二人面前,男人朝着何必挥挥手,笑道:“看样子你比较着急,你先上吧。”
“那我不客气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女人,在看见何必扛着方静之后,露出了一瞬间的鄙夷神色。
何必将方静放在后座,贴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带。
接着,他又走到驾驶室边上,从口袋里掏出八百块丢在司机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个姑娘找一个酒店住下,这八百块钱是给你的车钱、房费,如果钱还有剩的,你就自己留下吧。我想,你是个女司机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你不是她的朋友吗?”
“不认识,我只是个路人。我担心她被别的坏人害了,所以一直在等一个女司机过来。”
女司机看了一眼何必,露出一个微笑开车驶离。方静坐在后座上,缓缓睁开眼,不解地挠了挠头。
“姑娘,你醒啦?”
“嗯。”
“刚刚你没醉啊。”
“没有。”
“那我是按照那个小伙子的意思,带你送到酒店,还是带你送回家?”
“去酒店吧。”
何必转身回到路牙边,点燃一只香烟。
“捡尸男”一脸不解地看着何必,“兄弟,你怎么让那个女人自己回去了?”
何必笑了笑,举起左手说道:“这个女人戴着戒指呢,不是结婚就是订婚了。我可不像你一样,什么女人都上。”
“切,这话可就不中听了。结婚的女人怎么了?她都给你投怀送抱了,你还装什么呢?再说了,给她老公戴绿帽子,难道不是更刺激?”
何必深吸一口烟,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指着他背上的女人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
“醉鸡一个,管她叫什么名字?”
何必轻笑一声,伸手从女人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用女人的手指解开了锁屏。
“你做什么?”
“打电话给她的家人。”
“神经病啊你,多管闲事!”
男人放下背上的女人,挥手扇向何必。
啪!
男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何必一拳撂倒在地。何必蹲**子,扶起醉倒的女人,拨通了她家人的电话。
……
第二天,方静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
她回到了家门口,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这一次,她再也不想给赵家豪机会了,是时候与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提分手了。
她在外面过了一夜,赵家豪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问问。
在赵家豪的眼里,未婚妻恐怕还没有那个破铜烂铁来的重要。
咔哒——
方静打开房门,走进屋子里,她要回来收拾行李,彻底与赵家豪恩断义绝。
只见屋子里面干干净净,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赵家豪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打扫卫生的,今天是见什么鬼了?呵,不管怎么说,今天她也必须和赵家豪分手了。
打女人的男人,绝对不能留!
“赵家豪!赵家豪!”
方静大声呼喊着,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应。
是在卧室里面吗?
方静推开卧室的门,这里面依然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唯独不见赵家豪的身影,方静四处张望,却见那枚铜镜正对着窗外,挂在墙壁上。
方静气不打一处来,踮起脚尖摘下铜镜。
“你在干嘛?”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方静惊呼一声,两手一滑,手中的铜镜也掉在了地上。
方静转过脸来,只见赵家豪的围裙上沾着鲜血,黑眼圈厚的好像僵尸一样。
“你身上怎么弄的全是血?”
“我在杀鸡,今晚炖鸡汤喝。”赵家豪身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不要你管那么多了,我要和你分手。今天过来,我是来收拾行李的。”
“分手?为什么?我们不是刚刚订婚了?”
“我可以忍受你很长时间赚不了钱,但我不能忍受你从来不努力,更不能忍受你打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走了,再见。”
方静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扔在地上,接着头也不回地开始收拾衣服。
赵家豪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方静收拾东西,却无动于衷。过了好半天,赵家豪就像是断线重连了一般,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地上的铜镜跳了两下,赵家豪转过身去,捡起铜镜。
镜子上映照着自己的倒影,倒影的嘴角咧到了耳后根,眼睛夸张地睁开几乎占据了半张脸。赵家豪盯着这诡异的倒影,没有任何表情。
“怎么?方静和你分手,你不开心了吗?”
“有点。”
“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我明明那么爱她。”
“赵家豪,难道你不奇怪吗?她一个女人,凭什么可以负担的起你们两个人的生活开销,还有房租水电?”
“你是什么意思?”
“兄弟,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镜中倒影的眼睛变得血红,一双鬼眼逐渐占据了整个镜面,“女人变坏,就有钱。”
赵家豪惊叫一声丢掉了手里镜子。
“不不不,你是个魔鬼,你在污蔑方静!她不是这样的人!”
“兄弟,你的头上都变绿了,你不知道吗?”
镜子中的影像再次变化,赵家豪看见自己憔悴的脸庞,并且头顶上绿油油的一片。
他大叫着抬起脚,用力踩在镜子上面,然而每踩一下,赵家豪的身上就会多一块淤青,尽管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地殴打镜子。
“我们是一体的,伤害我就等于伤害你自己!”镜子中的赵家豪面目青紫,他扒着镜框,大声说道,“走,我们一起夺回方静!”
赵家豪停下虐待镜子的动作,镜子的伤痕和他身上的淤青在眨眼恢复,他转身来到厨房。
厨房的地上洒着鲜血,赵家豪的房东太太趴在水池边上,后背插着菜刀,喉管被切开,血水流进了盆里,积攒了满满一盆的鲜血。
赵家豪的黑眼圈又加深了许多,他从房东太太的背后拔出菜刀,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