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严无忧是想多了。
风沧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愧疚之心。
把严无忧给扶起来的那一刻,风沧笑微的说:“我打的是铭箫,自然不是谷主。”
这话有毛病么?这话自然没有毛病,打的确实是铭箫而不是严无忧。
严无忧被扶起来之后狠狠的瞪了风沧一眼,风沧视而不见,扶着严无忧往前走的时候:“能撑到十戒棍挨完才现出本身,不容易。”
风沧的话里带着夸赞,但是严无忧没有听出来。
往前踉跄了几步刚好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严无忧猛然的抽气之后也就不走了。
风沧也停了下来,好奇的问:“怎么了?不是让扶着么?”
“走路疼,”严无忧半撒娇半嗔怒的说,“你把我带过去。”
风沧拧眉抱怨了一句:“事还真多。”
说完一挥手,严无忧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来到了洗砚阁的房内。
暗叹一声速度好快,没有辱没天界战神的威名。心内敬佩,但是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床就在面前,严无忧刚往前挪了半步,就停了下来又把手伸了出去。风沧讶然,但是很快的就恢复到了惯有的神色。毅然伸出了手扶着严无忧往前走了几步。
严无忧忍着疼一只脚先跪在了上面,然后是胳膊,再然后就是整个的半边身子,憋着一口气等到整个身子全部的趴在床上的时候,严无忧才长长的吐出憋在心中的闷气。
后面的这些动作,风沧就静静的看着,连手也没有动:“还有什么事情么?”
严无忧能听出风沧口气中的不耐,看脚步的时候依然稳稳的站着不动,就知道风沧并没有话语中听起来的漠然。
严无忧在心中暗笑,拧着眉看了一眼风沧,有点痛苦的哼了一声。这一声也让风沧拧眉,心想真的有那么的疼么?
严无忧说:“我的伤一看就是被戒棍打的,瞒不住。所以……”
风沧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动。
严无忧接着说:“你能来给我送东西了?我怕我灵力不稳,别被人看出是我假扮的铭箫,毕竟……”
严无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沧打断了:“你不如直说想让我来伺候你。”
严无忧刚想点头,但是发现点头的话似乎太过于刻意了,于是吞吐着:“只有三皇子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别人万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严无忧只说了一半,另外的风沧肯定能会意的过来。
风沧凝视了严无忧一会儿,像是要把严无忧给看穿,正在严无忧感觉这种盯视有点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的时候,就听风沧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这就答应了,严无忧还以为风沧不会答应呢?
然后,周围的景色再次的转变,等到严无忧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后才发现,这里不是洗砚阁,躺着的这张床也不是洗砚阁的床。
风沧把严无忧挪了地方。
不过看里面的布置倒是比洗砚阁华丽,严无忧也没有问心悦的享受着。
风沧看严无忧躺的安然,转身就往外走,刚走没几步就停了下来:“你很特别。”
说完话的风沧已经转到了屏风的外面,在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颗药丸和一碗清水。风沧坐在了床边,把药丸塞进了严无忧的嘴里。嘴唇碰在了手指上,严无忧能够感觉到风沧手指上的温度,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口中的药丸被直接给吞进了肚子里。
等到盛着水的碗凑上来的时候,严无忧什么也没有说的喝了一口水。风沧又把水碗端了出去。
天界无人知道严无忧的女儿身份,因此风沧的一些做法就没有了逾越这么一说,但是严无忧心里明白。
外面有莹润的光芒,严无忧支起身子隐约的能够看见风沧坐着看书的身影。
这里是主殿,蓝沧殿,严无忧躺着的床是风沧的床。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心内多少是有一点激荡的,严无忧趴在了玉枕上,看着屏风上面的投影。
屋子里面安静极了,两个人都寂静无声,一个在看书,一个在侧目。
好长好长时间之后,严无忧突然问:“为什么把我带到你的寝殿来,洗砚阁不是就挺好?”
风沧翻书的手猛然间一顿,要说到底是为了什么风沧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只能说:“我这里没有人敢进。”
严无忧便不再说话了,面对这样的理由哪里还能让人生出过多的杂念。
不知道风沧看了多久的书,只知道风沧放下了书本挑了三次灯芯。
夜已深重,风沧终于把书本合了起来,捻熄火烛转过屏风的时候发现严无忧还没有睡,盯着屏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你睡了,”风沧坐到了桌边,到了一杯茶。
“身上疼,睡不着,”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风沧给的药吃下去之后也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就被压了下去。
风沧扫了一眼严无忧的伤处,衣服上面浸染的血色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严无忧已经恢复成了一惯对外的样子。严无忧之所以一直以男儿身示人,是因为极滨老人的意思。
严无忧自从被送到极滨谷之后,男装就一直没有脱下来过,大家也没有把严无忧当成女人,久而久之严无忧也就习惯了这个样子。
但是,刚刚被风沧喂水喂药的时候,严无忧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女人的身份。
屋内并没有多余的床,严无忧问:“你睡在哪儿?”
“这里,”风沧的手一挥,空中就出现了一个类似彩云样子的锦毯。风沧跃了上去,侧着身子躺下,刚好能看见严无忧睡觉的样子。
睡觉的地方是解决了。
但是严无忧总感觉:自己睡了别人的床,让别人无床可睡。真的有点尴尬。
刚刚,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屏风的外面,现在睁着眼睛就能看见闭目养神的风沧,这种霸着别人床的愧疚的感觉,尤甚。
不过一想,自己身上的伤也是对方造成的,也就心安理得的睡了起来。
严无忧不知道的是,在轻轻的鼻息声响起来的那一刻,风沧刚好睁开了眼睛,从锦毯上面跃了下来,伸出右手悬在了严无忧的伤处,一丝灵力缓缓的溢出浸润到了严无忧受伤的部位。
做好这一切之后,重新的跃上了锦毯,安然的入眠。
也只是睁眼闭眼的感觉,严无忧就已经醒了,往昨天风沧睡着的地方望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人。
料想已经起床,动了动身子发现疼痛的感觉几乎已经没有,伸手摸了摸居然结痂了,看来昨天风沧给的那粒丸药还是不错的。
口有点渴,严无忧撑着床慢慢的站了起来,还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以免把结痂的地方撑破而再次的流出血来。
桌子上的茶具是极品,茶水也是极品,仙界的东西自然要比人间的高出许多。即使是这样,凡间的毕节茶和白泉水泡出来的茶也让天界的一众仙人趋之若鹜。
原因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就会感觉粗茶淡饭品起来更加的有滋味。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毕节茶身上的故事。
这就和无右快递里面,毕节国的第十任国君存在无右快递内的那段记忆有关。
相传,毕节国的第十任国君——毕離,是一个风流多情的俊美公子,喜欢寄情山水,诗情歌赋,但是前期能登得大雅之堂的是一首皆无。
毕離还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喜欢喝茶,一日不箪食荤素,但是不能一日不喝茶水。
都说毕节国京郊附近的毕节茶是茶中极品,但是毕離并不满意。一日带着手下出游,目的就是寻好茶,找好水。
带着毕节茶,毕離就开始在全国漫游起来,宫中的大小事宜一并的交给了当时的宰相,洪恩。
这一走就是三年的时间。
偶有一日,终于来到了白泉这个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泉水的上游笼在了一层薄薄的云雾里,看起来就像是仙境一样。四周树木苍苍,从远处看去就像是绿茫茫的雪浪。
毕離被这里的风景吸引住了,换来侍从取水烹茶,尝了之后清澈甘甜,正是毕離想要寻找的味道。
有诗云:出走京华游,三年才得返。
二人伴一马,归时三人还。
白龙出云雾,汹涌波涛翠。
取来一杯饮,俄而笑欢颜。
诗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写的就是毕離寻找白泉茶的故事。这里要说的是去的时候明明就两个人,但是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三个人。
白泉顺水而下就在山脚的地方住着一户人家,竹林篱笆、小桥鸡鸭、绿草中窝着鲜花,还有三口之家。
这户人家有一个女儿,小名丫丫,大名就叫白泉,说来也巧就和这条溪流同名同字。
毕離走得累了,就想在竹棚之下歇歇脚遮遮阳。偶见白泉,惊鸿一瞥便失了魂魄,毕離本就风流多情,这一眼之后便心心念念。
整日的在白泉附近流连忘返,就是为了能够得女子的欢心。
更甚至赋诗一首:
斑驳绿青苔,清风自来无。
偶得一眼见,吾心已自误。
白泉不仅人长得漂亮也非常的聪慧,听到毕離吟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毕離的心意,但是彼此不熟,虽然白泉也心悦毕離风流倜傥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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