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啊糊涂!”
儿子如此不争气,唐老太爷气得胡子直抖。
“阿志,带你嫂子去马车上。”于睿卿吩咐道。
“切记,不可让人看见。”
说罢,于睿卿帮木惟清将衣服裹好,柔声说道:“你们先去,我处理好了就来。”
木惟清已是疲惫不堪,接下来会怎么样,她也不愿去想。
她知道,于睿卿自会处理好,这样便足够了。
木惟清神情冷漠地扫了一眼众人,随着杨勇志离开了。
待到两人走远了,唐老太爷问道:“睿卿,你们于家,可要报官?”
于睿卿哈哈一笑,似乎很是愉悦:“你真是个老狐狸。”
唐老太爷听了,也不生气,微笑道:“此事传出去,对唐家和于家都没有好处。”
于睿卿面上沉了下来:“我要此事一点风声都不许传出去。你们唐家会如何,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关心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对我夫人指指点点,扰了她的清净。”
唐老太爷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唐爷爷不会让此事发生的。改日我会差人去府上送上厚礼,给木小姐压压惊。”
“希望你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别让我家上面的几位生疑才好。”
于睿卿垂首看着脚底下的张才英,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唐老太爷沉吟了一下,回道:“既是不想声张,那便直接了解了。”
“不行。”于睿卿脚下用力,将那张才英的脑袋使劲碾着。
张才英吃痛,张不开嘴,只是在那低低呻吟着。
于睿卿眼中爆出凶光,盯着张才英,只是不语。
良久,于睿卿丢下两个字,漠然离去。
“凌迟。”
唐家众人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这……这未免……”唐老夫人觉得这有些太残忍了。
张才英听见这话,挣扎着抬起头来,哭喊道:“姨丈,我不想死啊,救我!”
跪在地上的唐大人苦思良久,站起了身,顿足道:“罢了,我这就让方氏回娘家去。“
张才英见姨丈也不管他了,心知已无希望,全身顿时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像只狗一样,只是呜咽。
“唐忠,将那小厮全家,发配到矿山。能养出这种东西的,不能留在唐家。其余的事,你负责办了。办好了,让文滨验了再去通知于公子。切记,若是走漏了风声,你就自裁吧。”
说罢,唐老太爷领着几人回去了。
却说杨勇志护着木惟清往那马车上去,一路上躲着人,如同做贼一般。
杨勇志让木惟清上了自家马车,回头去找杨咏茗。
这杨家驾车的小厮是自小跟着杨勇志长大的,忠心不二。见到木惟清如此狼狈,亦是一惊。
杨勇志只叮嘱了一句:“不可以和任何人说。”
听到主家如此吩咐,小厮转过头去,仍旧端坐在他的位置上,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嫂子,怎么回事!”
杨咏茗本来还在桌上睡着,突然被杨勇志拎了起来。
“哥,你干嘛呀!”醉鬼杨咏茗很不满意。
杨勇志盯着她脸上的口水,嫌弃至极。
“跟我回家。”杨勇志扯着妹妹就往回走。
杨咏茗被扯得难受,哭丧着脸:“哥,你慢点,我要吐了。”
“快走,不许声张,出事了。”
入夜了,偏厅里推杯换盏的宾客们依旧高兴地说笑着。
杨咏茗闻言,瞬间酒醒了很多。
这杨咏茗一上马车就叫了起来,气得杨勇志想打她一顿。
木惟清正要解释,于睿卿回来了。
杨勇志说道:“去我家吧。”
于睿卿觉得很好,叫来自家马车,和杨勇志一起往那杨府去了。
你道为何做此安排?
镇西大将军与其长子常年驻守边关,杨夫人不愿和夫君分开,也跟着常住。
这杨家大嫂是个不爱出门不爱管事的,整日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杨家主事的人都不在,府上数杨勇志和杨咏茗说了算。两人带了人进府,自然不会有人过问。
马车到了杨府,于睿卿让自家小厮先回去了:“你回去就说我住在杨府了。”
待到于家马车走了,杨勇志屏退了下人,几个人这才偷偷摸摸去了客房。
杨咏茗找了自己的衣服来,去帮木惟清梳洗去了。
于睿卿和杨勇志两人等在外面,商量着去哪请大人。
“得找个没有背景的,家里没有人在朝里的。最好是年纪大些家里三世或者四世同堂的。“
杨勇志不解:”为什么?“
“家里有人为官的,我怕借此威胁你我,想要升官。家中有孙子或者曾孙的,先许以重金,再警告他,走漏风声就拿小的开刀。若是爱惜子孙的,想必不会乱说出去。”
杨勇志盯着于睿卿,故作发抖的样子:“太可怕了,一肚子心机,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这个,你去问你妹妹。”
正说着,杨咏茗走了出来,笑得不能自已。
两个男人也是一头雾水:”这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等会嫂子出来你们就知道了。”杨咏茗觉得肚子好痛。
这木惟清从内室走了出来,两人一看,也是大笑了起来。
杨咏茗幼时在边境长大,吃的都是边境草原上牧民们的常吃的面食奶食。加之她又喜欢习武,今年十七的杨咏茗长得比一般女子高出一个头不说,还强壮许多。
杨咏茗随意找了身裙子给木惟清,此时套在木惟清身上,松松垮垮的拖在地上,像是年幼的妹妹偷穿姐姐衣服一般。
见几人都在笑她,木惟清恼得脸都红了。
杨勇志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嫂子,你就将就下吧,这会铺子也关门了,没法买新的。”
于睿卿强忍着笑意,说道:“你看,你太瘦了,和咏茗比像个孩子一般,以后要多吃饭。”
几人笑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杨勇志就着手去找医生了。
这安静了下来,杨咏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问了起来。
于睿卿本不想让木惟清再提起此事。
倒是木惟清自己,她看着身旁的于睿卿,觉得未来可期,心中生出许多感慨来。此时再去回想在唐府的事,便觉得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杨咏茗听木惟清说完,气得跳将起来。
她一拍桌子,转头就要走:“我去找姓唐的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