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可。”
于睿卿正要阻止杨咏茗,谁想却是木惟清先说了话。
杨咏茗已是怒不可遏,眉头簇成一团:“为什么不可以呀,嫂子!”
木惟清看了看于睿卿,见他点了点头,便知两人应该想到一起去了。
木惟清站起来拉住杨咏茗的手,按着她坐下。
“你且听我来讲讲。”
杨咏茗抱着双臂,气鼓鼓的说:“行,你讲。你讲的要是我不服,我还是要去找他们算账的,谁说都不行。”
木惟清给杨咏茗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了下来。
“今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唐家和于家都不好。”
杨咏茗不服:“不好就不用报官吗?就算不报官我也可以去揍他们一顿。”
木惟清笑笑:“我想,你睿卿哥已经和唐家谈妥了,应是不报官的。”
“什么?谈好了?”杨咏茗对于睿卿怒目而视,只差拳头打上去了。
于睿卿见杨咏茗要发飙,急忙说道:“你先听你嫂子讲完啊。”
木惟清微笑着说道:“你可记得,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躲着人的,你说为何?”
杨咏茗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
“我们躲着,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了。从府门到这客房,总是有一段路的。”
杨咏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木惟清继续说道:“唐家那边,就算是姨娘的外甥,也还是搭着唐家的。这外亲趁着满月宴,嗯……非礼女宾,这唐家的脸面就全丢光了。”
“嗯。”杨咏茗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于家在这事上,也是要受非议的。那大街小巷的,可不乏喜好编排他人之人,若是有人混淆视听,讲我的不是,于家面子上也不好过。”
听到这,杨咏茗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就说嘛,反正呆在家里又听不见。”
“是呀。”木惟清叹了一口气。
“我呆在家里是听不见,但于家只我一个么?这消息早晚会传到老夫人那里去的。”
“哎呀。”杨咏茗一听到木惟清提起于夫人,便想起她那阴阳怪气的嘴脸,登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到时候睿卿哥的奶奶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子呢。”杨咏茗知道了其中利害关系,更为木惟清觉得委屈。
“没事,这唐家也好,那个登徒子也好,该惩戒的,都惩戒了。”于睿卿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木惟清对于睿卿歉然一笑,说道:“忘了给你倒茶了。”
杨咏茗插了一嘴:“嫂子,你让他自己倒,他有手有脚的,你又不是嫁给他伺候他的。”
“清儿。”
于睿卿看看木惟清,又看看杨咏茗,说道:“你定是施了邪术,我这个妹妹白吃白喝我的,足足吃了五年啊,这才一个月光景,就向着你说话了。”
话音刚落,三人不禁相视而笑。
于睿卿也不管杨咏茗在侧,揶揄道:“顺带着把我的心也拐跑了。”
木惟清被他说得害起臊来,扭过头去不看他。
杨咏茗冲于睿卿挥挥手:“恶心死了,要说回家说去。睿卿哥,我问你,那个臭流氓,你怎么惩戒他了?”
于睿卿闻言,将茶盏拿在手中把玩着,说道:“你哥哥把他腿打断了。”
“这个我知道!”
“我的惩戒是……”
于睿卿闭上眼睛,半响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的惩戒是,他活不过三天。”
木惟清和杨咏茗听了此言,俱是一愣。
“私刑?”木惟清问道。
于睿卿点了点头。
杨咏茗咽了咽口水,问道:“直接杀了?”
于睿卿看看木惟清,问道:“清儿,你会害怕吗?”
木惟清笑笑,摇了摇头,拿起茶壶给两人添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唐家人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你们觉得我会这么便宜他们吗?”
“那……?”杨咏茗觉得于睿卿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危险。
“那个登徒子,我让他们凌迟处死了。”
“啪!”木惟清听闻此言,吓得茶盏掉在了地上,碎了。
“凌迟?”
“不会吧?”
两个女子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于睿卿拿了个新的茶盏,给木惟清添上茶:“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木惟清沉默良久,摇了摇头,叹息道:“他若是得手,谁又知我会受多少羞辱与痛苦,又怎知我是否能忍受这些苟且偷生。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早点去了吧。”
杨咏茗瞟了于睿卿一眼,说道:“我倒是觉得你蛮可怕的,看你平时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的样子,想不到下手这么爽快。”
于睿卿觉得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呢损我呢?”
杨咏茗撇撇嘴,说道:“反正我觉得嫂子嫁给你亏大了。”
“那你说说,你嫂子还能嫁给谁?这金陵城谁有我英俊不凡,风度翩翩还有钱。”
杨咏茗挠挠脑袋,苦思冥想,最后苦着脸说道:“好像还真没有。”
“对嘛,你看……”
于睿卿还没说完,杨咏茗突然说道:“有一个!”
“谁?”
“紫禁城里的那位呀!”杨咏茗眨眨眼,故意气于睿卿。
“你以为嫁到那深宫里就能享福啊?像你这种,进去几日,连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退一万步说,他长得哪有我好看。”
杨咏茗贼笑着对木惟清说:“嫂子,睿卿哥说里面那位长得不如他。你记住了哦,哪天他对你不好,我来做证人,我告他个大不敬之罪。”
木惟清掩嘴偷笑,连连说好。
这于睿卿忙拍拍心口,假意害怕:“你们女人真可怕。不怪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哈哈哈!睿卿哥,你可以去唱戏了。”
“胡闹,哪有让自家哥哥去当戏子的。”
几人正说笑着,突然响起了拍门声,却是杨勇志回来了。
于睿卿忙问:“找到大夫了?”
“找到了,就在门外,要请进来吗?”
“快请。”
众人赶紧将大夫让进来,却是一个头发花白,年逾六旬的老者。
于睿卿行了一个揖礼:“老人家,烦请给内子细细检查。”
老者将药箱放下,正待询问哪位是病人,这抬头一看,不禁诧异到:“这位就是夫人了吧?为何伤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