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回来了。”
含笑被于青雪派出去做事,自她出去以后,于青雪就坐立难安,直往那门口跑。
这不含笑刚回来,还没进院门,于青雪看见了立时跑了出来。
于青雪见含笑一脸的不开心,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他收了吗?”
含笑嗔怪道:“小姐,我都说了让你别送了,你偏不听。”
“他……没收?”
含笑气得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抱着双臂,嘴巴嘟起老高:“岂止不收,他还说让小姐以后不要费心赏赐了。这下好了,你以后也不用送了。”
于青雪闻言,脸色唰得白了,急忙问道:“你可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奴婢费神想了半天,才想出来借着打听少夫人回来没有找他说话,结果他倒好,说上次的事既然少夫人提拔了他,月钱也涨起来了,就算赏赐过了,小姐赠的香袋是打死不肯收。”
听得含笑如此说,于青雪可是愁死了。不过是想送他件小物事,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呢。
这还有一旬就到端午了,她可是熬了三个晚上才做好了这个香袋,本以为他会喜欢,谁想到这人是个榆木脑袋,直接拒了。
于青雪犯了难。这袁平如此循规蹈矩,于主家是个好事,到了她这儿,却成了莫大的阻碍。
她即便有心与他,若他总是不开窍,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儿家直说心意吧。
虽则现在嫂子将他提拔到了大哥院子当值,但这男子不能呆在二门内,若总是派含笑去门房找他,又恐引起别人疑心。
含笑见她愁眉不展,心疼她一片痴心。
“小姐,你别不开心了。你再这样,这含笑梅就真的成了含哭梅了。过几日要去庙里烧端午的节前香,不如我们到时候再试一次。”
于青雪抱着含笑,将头放在她肩头,一声叹息:“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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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看,看看。这叫什么事儿,出去了快半个月了,也不回来。”
于夫人在正厅上发着脾气,于家人都坐在一旁陪着,也没个人敢说话的。
“真是反了天了。这刚进门多久,忤逆长辈不说,还带着睿卿出去半个月都不回来。这不过隔着几条街,半个月见不着人,那杨家难不成是大牢么?我看什么顺道养伤假的,不愿意回来才是真的。”
袁氏见男人们也没个敢说话的,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母亲不要生气了,睿卿这孩子不都说了,这两日就回来了。他这打了架在外面不敢回来,也不是一次了,您就放宽心吧。”
于夫人被袁氏一番话噎住,心里老大不开心。
“我看就是被那个小贱……小肚鸡肠的木家小姐带坏的。在唐家和什么人打了架也不说,还住到那杨家去。你们说说,那个杨家的三小姐,哪有一点小姐的样子,成天学着男子逛青楼,真是世风日下。”
于青雪坐在下面,低着头听那于夫人发牢骚,心里直嘀咕:“我看大哥就是不想回来,省得嫂子老是被欺负。”
这边于夫人正念叨着,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于夫人神色很是不悦:“笑什么?我被气死你们就开心了是吗?”
那于馥芸站了起来,低着头怯怯地说:“奶奶莫要生气,孙女知错了。”
“罢了。”见是于馥芸笑的,于夫人也不与她计较,想想自己做好的安排,也不由笑了出来。
众人见于夫人突然由怒转喜,心中疑惑。
袁氏忙问道:“母亲想起了什么好事儿,这般开心?”
那于夫人眯起眼睛,面上带笑,神秘莫测,回道:“不急,估摸着还有两日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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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们真要回去啦?”
木惟清在那整理着衣物,杨咏茗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
“住在你府上半个月了,家里都催了好几次了。我这好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
杨咏茗瘪着嘴,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
“你们回去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木惟清停下手中的活,只看着她笑:“前几日柳公子不是来找你出去玩,被你给骂回去了。”
杨咏茗一听见柳朋兴的名字,更不高兴了。
“他那哪是来找我玩的,分明就是来气我的。说是送我礼物,让我不要生气了,你看他送的什么?送了我一本听都没听说过的武功秘籍,气死我了。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女孩子吗?”
“我看挺像的。”于睿卿端着个茶盘从外面走进来,接话道。
“是挺像的,像个孩子。”杨勇志后脚也走了进来,接话道。
“嫂子!”杨咏茗气得拉住木惟清的袖子使劲晃:“你看他们两个男的,就会欺负我。”
于睿卿从茶盘里拿起一个碗,端到木惟清面前:“清儿,来尝尝,冰镇杨梅。”
“你看睿卿哥多会疼嫂。哥,我的杨梅呢?”
杨勇志瞟了杨咏茗一眼,嫌弃地撇撇嘴:“上次朋兴送你一堆胭脂,你说你又不是那种娇小姐,要胭脂做什么。人家这次送你秘籍,你又说别人觉得你不像女孩子,真是难伺候。”
“我……”
“你什么你?给你看个东西,保证你哭都哭不出来。”
杨勇志从怀里掏出封信,丢到杨咏茗面前:“大哥来信了,看看最后一段。”
杨咏茗白了杨勇志一眼,拿起信看了起来。
“万大夫说我不能吃硬物,这个杨梅还是不吃了吧?”
“没事,杨梅哪里硬了?“
于睿卿拿起一颗自己吃了:”你看,一咬就破了,快尝尝。这天气这么热,不吃点冰的哪行。”
这边于睿卿哄着木惟清吃杨梅解暑,木惟清刚伸出两指拈起一颗,就听见杨咏茗在那大叫一声:“呀!”
吓得木惟清一抖,一颗鸡蛋大的杨梅就这么掉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圈,跑到角落里去了。
木惟清只觉得这心砰砰直跳,问道:“信里写了什么?”
杨咏茗把那信揉作一团,丢了出去,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