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旗袍真好看。”陆令慈笑得眉眼弯起，“衬得你又俏又灵。”
温翘今天穿的是一身浅粉色旗袍，衣料上缀着细小的桃花暗纹，立领处嵌着一对珍珠扣，袖口做了微喇设计，整个人显得清新又活泼。
凌晞的目光悄悄落在温翘身上。
这一身不仅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更衬出那份不失纯真的娇俏，明明已是孩子的母亲，却依然灵动如少女。
温翘软声说：“妈，我也给您做了一身。”
都是在程恰恰那订制的。
“真的？”
“您……介不介意和我穿母女装呀？”
“介意什么？”陆令慈高兴得几乎拍手，“上次风行传媒的陈总和她女儿穿母女装出席晚宴，可把我羡慕坏了。”
“在车里呢，去拿。”温翘很自然地拍了下霍靳尧的腿。
“我去拿吧。”凌晞站起身，语气温和，“霍总不喜欢被人使唤……”
可她话音未落，霍靳尧已经放下舟舟，起身应道：“好。”
他眼底带着笑，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温翘就是故意的。
她早注意到凌晞黏在霍靳尧身上的眼神，婚还没离呢，当她不存在吗？
只是对上陆令慈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轻声解释：“怕您不喜欢，就没敢直接拿进来。”
“你这孩子！”陆令慈故作生气地瞪她一眼。
霍靳尧很快取了衣服回来，陆令慈高兴地接过去，直接上楼换。
不一会儿，陆令慈穿着新旗袍，款款下楼。
温翘那件是俏皮的浅粉色短款，而她这件则是典雅大方的藕荷色长款，衣襟处绣着同样的桃花暗纹，袖口改为端庄的收口设计，衬得她气质温婉又大气。
王嫂悄悄看向凌晞，见她脸上仍挂着笑，只是那笑容像浮在表面，未达眼底。
“我去厨房看看。”王嫂连忙看向凌晞，“晞晞，你不是说要跟我学做菜吗？过来搭把手吧。”
凌晞微一点头，起身跟了过去。
趁着客厅只剩一家四口，陆令慈让霍靳尧给她和温翘拍几张照片。
舟舟也蹦蹦跳跳地凑过来，一家人又热热闹闹地拍了好几张。
最后一张时，霍靳尧晃了晃手机：“拍多了，手有点抖。”
说着把手机架在支架上，设定好倒计时。
他喊完“三二一”，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温翘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温翘瞪他：“无赖！”
舟舟也嘟着嘴：“奶奶，爸爸耍赖皮！”
陆令慈摇头笑道：“没办法，谁让某人的年龄全长在脸皮上了。”
霍靳尧对亲妈和儿子的吐槽充耳不闻，只盯着温翘：“谁让你不肯跟我拍。”
温翘冷哼一声，扭头走到离他五米远的地方。
.
长长的餐桌前，陆令慈坐在主位，温翘挨着她左手边坐下。
霍靳尧把舟舟抱到另一边，硬是在温翘身边挤了个位置。
陆令慈让凌晞坐着别动，凌晞还是帮忙端菜。
她走到霍靳尧面前，将他眼前的一盘菜端走，换上一盘孜然牛肉。
那是霍靳尧特别爱吃的菜。
而端走的那盘正是话梅排骨。
陆令慈眼神微动：“这么多年了，晞晞还记得靳尧的口味，真是有心了。”
王嫂连忙笑着上前，把被凌晞挪到远处的话梅排骨又端回来，“这是你陆姨特意为二少夫人做的。”
陆令慈做这个菜时，凌晞出去接电话了，并不知道是她的手艺。
闻言，她手指微微蜷了下，歉然一笑，“抱歉，我以为是为小朋友做的。”
舟舟小嘴一撇，“我才不喜欢，妈妈喜欢吃甜食。”
“抱歉。”凌晞再次道歉。
“多大的事，快吃饭吧。”陆令慈看着她窘迫的表情，又看看神色如常的温翘，觉得自已想多了。
温翘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已经彻底确信，霍靳尧在凌晞眼里，就是美味可口的唐曾肉。
吃完饭，舟舟闹着要去院子里玩。
温翘正不想看凌晞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便牵起他的小手走了出去。
四月初的北方，院子里的几株桃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在微风里轻轻打着旋儿，有一片恰好落在温翘发间。
她正微微俯身陪着舟舟吹蒲公英。
阳光透过花枝，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连睫毛都染上一层浅金。
舟舟咯咯笑着扑进她怀里，她顺手将他抱起，转了小半圈，旗袍裙摆和落花一同飘起又落下。
霍靳尧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趁舟舟低头捡蒲公英的功夫，他飞快在她颊边亲了一下。
温翘耳根一热，瞪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推开，一抬眼，却看见凌晞站在不远处的廊下。
她手里端着果盘，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脸色却已经白了下去。
温翘慌忙推开他，霍靳尧却得寸进尺，“吧唧”一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回连舟舟都瞧见了，拍着小手咯咯笑。
温翘彻底炸毛了：“霍靳尧，你还要不要脸！”
霍靳尧理直气壮：“亲自己老婆怎么就不要脸了？”
温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