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赶到咖啡厅的时候,霍靳尧已经坐在那儿了。
“这么快就到了?”她在他对面坐下。
霍靳尧抬了抬下巴,“给你点了拿铁,老规矩,双份奶双份糖。”
“谢了。”温翘却没喝,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睛,没有绕弯子,“霍靳尧,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四年,你身边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没有。”霍靳尧看着她,语气很肯定。
温翘笑了,笑得嘲讽:“你还是老样子,除了骗就是瞒,我在你这儿,连一句实话都不配得到吗?”
霍靳尧皱眉:“你就非要硬给我塞个女人才满意?”
温翘往前倾了倾,“我是真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谁不想好好谈?”霍靳尧语气也冲了起来,“是你总莫名其妙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温翘眼圈一下子红了。
霍靳尧顿时慌了,起身蹲到她旁边,声音软下来:“行行行,你说有就有,我不争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怎么考验都行……”
他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却蹲在她身边低声下气地哄着,引得周围客人都忍不住侧目。
温翘瞥见四周投来的目光,起身就走。
什么谈下去的念头都没了。
霍靳尧把钱压在咖啡杯下,快步追了出去。
就在温翘要驶出停车场时,他突然拦在了车前。
她一时走神,猛踩刹车才停住,解了安全带冲下来。
“霍靳尧你他m是不是有病?想死找没人的地方溺死去,别拖上我!”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话没说清楚,你不能走。”
“我来找你要答案,你倒反问起我来了?”温翘气得笑出来,“霍靳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离婚。”
霍靳尧一把抱住她:“我不想离。”
“我们四年前就该离了。”温翘挣扎。
霍靳尧却抱的更紧,“那时候是权宜之计……”
“我不管什么权宜不权宜。”温翘打断他,“我只知道,我不爱你了。”
“不爱也没关系。”他声音沙哑,“曾经爱过就行。”
温翘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霍靳尧低头吻她的脸,吻掉那些滚烫的泪痕:“别哭了……你一哭,我这里,就跟碎了一样。”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温翘抽回手,声音疲惫:“霍靳尧,求你,放过我吧,你搬出公寓,除了公事不来往,还有舟舟,你可以来看他,但别挑我在的时候。”
霍靳尧握紧她的肩,逼她看向自己:“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一次次问我有没有女人?”
温翘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口:“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什么?”霍靳尧整个人愣在原地,“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后面响起刺耳的鸣笛声。
已经堵了好几辆车了。
温翘甩开他,转身上车。
车从他身边擦过时,她落下车窗,声音冷冰冰的说:“霍靳尧,你真让我失望,四年,有女人不奇怪,可有,却瞒着我,实在让我恶心。”
霍靳尧望着车尾消失在转角,脸色铁青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程偃,给我查清楚,这四年里所有跟我接触过的女性。”
程偃美滋滋地正要溜出办公室。
今天霍靳尧破天荒没加班,说是跟老婆约会去,他正好也偷个闲。
谁知一个电话打来,整张脸瞬间垮了下去。
不过程偃效率极高,霍靳尧刚踏进公司,结果就已经摆在了桌上。
“霍总,这四年所有跟您接触过的女性,名单都在这儿。”
霍靳尧扫了一眼,声音冷硬:“半小时内,全部叫到我面前。”
“是。”程偃不敢多问,但能让霍靳尧这么紧张的,除了温翘,不会有别人。
名单上的人本就不多。
几名女下属,包括秘书和高管,都连忙澄清:“霍总,我们哪敢碰您的手机啊。”
霍靳尧通过微表情,确认她们没撒谎,一挥手让她们出去,然后目光落在了沈安若身上。
她坐在轮椅上,嘴角挂着一丝讥诮:“你不会怀疑是我吧?这几年你躲我像躲瘟疫一样,我一米之内都近不了你的身。”
“出去。”
霍靳尧视线转向沙发上的最后一个人。
陆令慈哭笑不得:“臭小子,连你妈我也要审?”
霍靳尧没作声。
陆令慈走近他,语气缓了下来:“是翘翘那边出事了?”
霍靳尧仍然沉默。
陆令慈轻轻叹了口气:“确实该好好查一查。”
霍靳尧抬头,“妈,您知道什么?”
陆令慈摇摇头:“你没发现吗?有些时候,翘翘的情绪特别不对劲。”
霍靳尧倏的一怔。
一些画面瞬间闪过眼前——
温翘暴打温菀时失控的样子……
那天车上她突然急刹,面无表情地说“霍靳尧,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他目光骤然收紧:“妈,您是说她心理出了问题?还跟那通电话有关?”
“这我不确定。”陆令慈语气沉重,“但那通电话,绝对有问题,总要查清楚的。”
“是啊。”霍靳尧立即转向程偃:“查我这四年的所有通话记录,先锁定翘翘打电话的时间,再找人。”
程偃肃然应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