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躲开了霍靳尧的碰触，“什么都别说了，要么离婚，要么我带着舟舟回西北，选A还是选B？”
他静静看着她：“我选C。”
温翘推开他就要走。
霍靳尧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忘了，你签过协议的。”
“协议第一条。”温翘抬手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协议期间，乙方有任何需求和条件，包括甲方认为不正当、不合理的，甲方都必须无条件满足，霍总忘性这么大？”
“但这一条不包括离婚。”霍靳尧声音低沉，“你只看了半句，宝贝？”
温翘冲回客厅，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协议，飞快地扫了一眼，咬牙：“霍靳尧！”
他已经跟了进来，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指向合同最后一行小字：“本合同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乙方如有违背，须支付五十亿的违约金。”
温翘气得咬牙：“你以为我付不起？”
“用你自己的存款和奶奶留给你的遗产，不够。”霍靳尧走近一步，脸上透着邪气的笑，“妈给你的股份分红，还没到发放的时候，你现在能动用的，只有我的钱，虽然用我的钱来赔给我，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但我不介意。”
花他的钱，就等于用他的盾。
默认了他的纠缠。
温翘盯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m的，想挠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霍靳尧突然将她紧紧抱住，声音闷在她肩头：“翘翘，既然你身边现在没有别人，就让我把这十六天追完，行不行？要是你的心真的够坚定，还怕这十六天吗？”
温翘一把推开他：“我凭什么非要给男人追我的机会？离了男人我就活不下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靳尧喉结微微滚动，“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求过你，别对我太狠？这次我也是在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是彻底死心，还是拨云见日，十六天后自然见分晓。”
他嗓音低哑得近乎可怜。
温翘静静地看着他。
这男人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明明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却从不掩饰自己的软肋。
明明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在谈判桌上谁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却偏偏愿意把那颗心剖开来，捧到她面前。
“霍靳尧。”她忽然开口，“你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习惯吗？”
霍靳尧眼眸微眯：“你是说……我对你只是习惯？”
“你曾经爱过我，我不否认。”温翘语气平静，“但我离开了四年，你对我的爱还剩下多少？”
她望进他沉默的眼睛，“或许你只是觉得，找个新人还要重新磨合，虽然我现在没答应你，但只要我一点头，你就能立刻退回舒适区。”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霍靳尧声音紧绷。
温翘：“不然呢？我看过你那本日记了，我离开四年，日记只有前两年的，后面整整两年，一篇都没写过。”
日记停止的那天，他心里的爱还剩多少？
只不过当时霍氏帝国正强势扩张，根本停不下来，他哪还有功夫谈情说爱。
直到半年前，霍氏的局面才总算稳定，霍靳尧也终于能喘口气。
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她回来了。
“行了。”温翘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离开北城，倒不至于，项目没做完之前，我不会走。
门口那个行李箱是你的，既然你眼睛已经好了，就没必要再赖在我这儿了。”
温翘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走时帮我把门关上。”
霍靳尧望着她消失在视线，深吸了一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程偃，帮我找个笔记本……”
.
温翘在实验舱里待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下班才出来。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弹出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三十多条未读信息。
电话大部分是霍靳尧打的，中间夹杂着几通来自程偃的。
信息几乎都是程恰恰的。
她懒得一条条往上翻，直接一个电话回了过去：“怎么了？世界末日了？”
程恰恰在那头声音焦急：“宝儿，出事了，昨天‘你’和猛男在会所热吻的视频被人曝出来了！”
温翘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她找的会所女郎，“谁干的？”
程恰恰：“视频是下午四点左右爆出来的，只拍了个侧影，但都当成了你，霍靳尧那边手倒是很快，已经查到爆料人身份，是他这几年收购过的一家公司老板，当时因为一些事结了梁子，对方纯粹是要下他面子。”
刚开始，评论区确实大半都在看霍靳尧的笑话：
“霍总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
“还以为他多厉害，原来老婆在外面玩得更开。”
可没过多久，风向就全变了。
火力清一色的转向温翘，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这女的是不是有病？有霍总这样的还出去偷吃？”
“太不要脸了，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听说她跟霍总都有孩子了？真为孩子感到可悲。”
“霍总赶紧带娃去做个亲子鉴定吧，别替别人养了！”
温翘烦躁地抓了把头发：“m的，我招谁惹谁了？”
“我的天！”程恰恰在电话那头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一下子兴奋起来，“宝儿，反转了！霍靳尧这波操作太霸气了！”
温翘还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程恰恰：快！快去看他刚发的微博！”。
温翘指尖滑动屏幕，点进霍靳尧的主页，只一眼，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