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尧一个箭步上前,“翘翘,你听我说。”
“没必要。”温翘后退一步,“毕竟我对进娱乐圈可没兴趣。”
说完,她转身就走。
从走廊不同方向回来的程墨深和韩子跃,正好撞见这一幕。
韩子跃眉毛一扬,笑得幸灾乐祸:“哟,我们霍总这是演的哪一出?《盲侠深情记》杀青了?”
霍靳尧没心思理会他俩,抬脚就朝温翘的电梯追去。
可程恰恰手更快,死死按着关门键不松手。
电梯门毫不留情地合上,将他隔绝在外。
只差一步。
霍靳尧脸色一沉,焦躁的转身,去按旁边电梯。
一旁的程墨深忍不住低笑出声,“早就劝过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韩子跃用手肘碰了碰程墨深,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我说,他这都不算湿鞋,这明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已脚,就是吧,响动比预想的大多了。”
程墨深拍了下霍靳尧的肩膀,“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兄弟几个可都尽力了。”
霍靳尧沉着脸,一言不发,迈进电梯就按了关门键。
程墨深和韩子跃反应快,赶紧侧身挤了进去,差点就被关在外面。
来的时候是装瞎,霍靳尧连车都没开,这会儿自然追不上温翘。
等他赶到公寓,直奔温翘家门口,输入密码。
结果打不开了,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宝贝,开门,听我解释……”他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霍靳尧俯身贴近门板,屏息去听,什么也听不见。
一股不安,从心底滋生。
他摸出手机,拨通陆令慈的电话,“妈,如果翘翘去接舟舟,千万别让她们走。”
陆令慈在那头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霍靳尧闭了闭眼:“穿帮了。”
陆令慈瞬间明白过来,“那你没把我供出来吧?”
“……没有。”
“既然穿了,就好好追人,别净整那些没用的。”陆令慈轻叹一声,“不过,妈支持你。”
霍靳尧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妈,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儿子,翘翘揍你的时候,你一定扛住,千万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霍靳尧:“……”
断绝母子关系三秒钟。
他把电话给挂了。
卧室里,温翘和程恰恰正开着视频,俩人脸上都敷着面膜。
程恰恰声音闷闷地传来:“霍靳尧这人是不是有毒?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四年前失忆也是装的。”
“不重要了。”温翘语气没什么起伏,“他在我这儿,早就判了‘死刑’。”
程恰恰叹了口气:“不过宝儿,说真的,要是有个人对我这么穷追不舍,而且这人本身还不讨厌,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他的感情也不算拿不出手,我可能早就投降了,像你这样,心能这么坚定,我是真佩服。”
温翘扯了扯嘴角:“你直接说我‘铁石心肠’不就完了。”
程恰恰:“我说的是心里话。”
温翘缓缓向后仰倒,躺在了床上,面膜下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静了几秒,她才轻声开口,“就是吧……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他手里牵着的一只风筝,不管我看着飞得多高、多远,好像挺自由的,可那根线,从头到尾都攥在他手里,从来没松开过。”
程恰恰有点担心:“宝儿……”
温翘顿了顿,声音透着疲惫,还有茫然:“恰恰,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好像我再怎么扑腾,也飞不出他的天。”
程恰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会让人很沮丧,很泄气吧。”
但她话锋一转,“可是宝儿,如果他真的完全掌控着那根线,你离开的这四年,他为什么没把你拉回来?
这四年里,你飞得那么高、这么远,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才是被放的那只风筝,他随时等待着你收线,甚至是求着你收线?”
最后这句话时,程恰恰坏笑了一下。
温翘想到他写的那本日记,目光不由的恍惚了一下。
是这样吗?
……
第二天一早,请了十多天假的温翘准备去上班。
她推门时遇到了阻力,门好像被堵住了。
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男人蜷缩在门边的长腿。
她以为是坏人,立刻就要关门,却被对方伸来的胳膊挡住。
“是我。”霍靳尧就靠坐在门边的墙角,随即有些吃力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霍靳尧?”温翘瞳孔一缩,“你……你在这儿坐了一夜?”
霍靳尧抬眼看着她,眼底带着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我怕你,又像四年前一样,说消失就消失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温翘拉过鞋柜边的一个行李箱,往他面前一推,“喏,行李都收拾好了。”
霍靳尧瞳孔一紧,下意识伸手想去拉她,“能不能别走?我不是有意骗你。”
温翘:“对,不是有意,是故意。”
“是黔驴技穷。”霍靳尧目光紧紧锁住她,“翘翘,我本来都打算放手了,可你偏偏说那句‘动了我的人’,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温翘眼圈蓦地一红,“所以我就活该?活该因为你一脚踩进陷阱里?活该被你骗?”
“不是的!”霍靳尧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从头到尾,我最怕的就是你受委屈,是我手段用尽,是我舍不得……你怎么会活该?错的全是我,别哭了,好不好。”
他伸手帮她抹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