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被霍靳尧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温翘除了脸上有点发烫,心里并没有觉得他猥琐。
“既然这么稀罕我,”她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那两年,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霍靳尧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哑了几分:“自卑。”
温翘不理解的皱眉。
他顿了顿,“你就像个小太阳,照亮了身边的所有人,而我……我害怕你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好,更怕你会离开。”
“所以我宁愿站在原地,以为不伸手去够,就不会尝到失去的滋味。”
“我害怕你发现我对你的爱,又害怕你没发现。”
“我怕我的爱,对你而言只是负担,怕它沉重到…会让你转身就走。”
温翘眼睫轻颤。
“别这样。”霍靳尧勾住她的腰,往前一带,温翘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继续说:“看着你露出一丝一毫愧疚的样子,我心里就揪得慌。”
“霍靳尧,你个混蛋。”温翘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霍靳尧没有躲,只是看着她:“如果早说了,你不会早就离开我?”
“我为什么早就离开?”温翘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气得低头一口咬在他颈侧。
一巴掌,再加一口,霍靳尧从头到尾没吭一声。
现在的他们,无论结局如何,温翘心里是有他的,这份感情来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可刚结婚那会儿,她整颗心装的都是姚予白。
那时候他但凡流露出半点对她的在意,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他们之间,恐怕早就什么也不剩了。
温翘咬得腮帮发酸,才终于松口。
霍靳尧颈上赫然一个深深的牙印,几乎见血,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信我,现在这样才是对的,你明白吗?”
温翘不明白。
她的爱与不爱,从来都是明明白白。
爱就掏心掏肺,不爱就干脆利落。
她理解不了这种温吞男人的感情。
她从他腿上站起身,脸上的动容淡去几分,“霍靳尧,你既然清楚我的心理状态,就更该离我远点。”
霍靳尧:“那就只把我当成工具,像协议里写的那样。”
温翘:“无所谓,反正冷静期就剩十几天了。”
霍靳尧:“可以延长成一辈子。”
“霍靳尧!”温翘瞪他。
他笑了笑,语气缓和下来:“开玩笑的,顺其自然吧。”
她沉默片刻,脸上表情认真了些:“霍靳尧,我可能……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了。”
虽然不想承认自已那么敏感脆弱,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基本上处于一种“爱无能”的状态。
在西北时,褚清晏曾说,开始一段恋爱或许是走出阴影的最好良药。
可她发现,她已经走不出那一步了。
别说爱,连喜欢都无能为力。
“我知道。”霍靳尧说,“那就只睡我,不用你负责。”
温翘眼睛微微一亮:“那还是按协议来,冷静期结束该离还离,要是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之后也可以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霍靳尧闻言低笑:“翘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挺渣的。”
温翘:“不同意就算了……”
他起身,气息温热:“谁说我不同意?这辈子我就栽在你这个小渣女手里了。”
说完低头吻她。
温翘捂住他的嘴,“你先别想那些,网上的舆论还没解决呢,那么多记者堵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回不去就不回了。”霍靳尧说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休息室。
“喂,你别忘了你只能那……我。”
‘伺候’俩字她比的是口型。
“没忘。”霍靳尧把她放到床上,目光幽深,“您的满意就是我的动力,您的满意就是我的骄傲。”
温翘抬手勾了勾他下巴,“霍总果然一点就通,上道真快。”
霍靳尧低笑,靠近的眼神全是滚烫的意味。
这一晚,两人真就在休息室住下了。
.
第二天一早,温翘被电话吵醒。
她闭着眼在床头摸索到手机,含糊地“喂”了一声。
“怎么样?破镜重圆?和好如初?”程恰恰声音雀跃。
温翘勉强睁开眼,“没有。”
“没有?”程恰恰顿了顿,随即又担忧起来,“宝儿,你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
温翘揉了揉额角,“也说不上来,就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程恰恰:“也对,你开心最重要。”
挂了电话,温翘起身下床。
椅子上一整套新女装已经准备好了,连贴身衣物也都齐全。
走出休息室时,霍靳尧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工作。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醒了?茶几上有早餐。”
“不吃了,要迟到了。”
霍靳尧:“帮你请了一上午假。”
“哦。”温翘顿住脚看了看他,也懒得计较他的自作主张了,“下次记得叫醒我。”
霍靳尧目光柔和下来:“看你昨晚太累,想让你多睡会儿,下次一定叫你。”
已经晚了,温翘便走到茶几边打开早餐包装,随口调侃:“没办法,谁让霍总技术太好,可不得把你用回本。”
话音刚落,霍靳尧面前的电脑屏幕里,正在线上参会的各分公司负责人齐齐一震。
这……这是他们不付费就能听的吗?
等等,“用”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霍总他只是个工具人?
天啊,这瓜也太炸裂了!
他们会不会被灭口啊?
“霍、霍总?”
正在喝粥的温翘,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可办公室里明明没有别人。
她扭头看向霍靳尧,“谁在说话?大白天怪瘆人的。”
霍靳尧把笔记本电脑轻轻转过去一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宝贝,看这儿。”
温翘顺着他的方向一瞧,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回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