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语气平静:“等协议到期再说吧。”
说完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霍靳尧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突然一拳砸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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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刚躺回床上,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霍靳尧”三个字。
她火大地抓起手机,想直接把他拖进黑名单。
结果指尖一滑,竟按了接听。
“翘翘……”电话那头传来霍靳尧异常虚弱的声音。
温翘没好气:“霍靳尧,今天你要是没正事,你就死定了。”
霍靳尧沉默了几秒,声音更低了:“伤口裂开了,这算正事吗?”
温翘一怔,随即想起是舟舟差点出事那天,他徒手砸碎玻璃茶几受的伤。
他轻声补充:“我这儿没有药,也没有纱布。”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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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公寓里。
霍靳尧快速用花洒冲净了墙上的血迹,又仔细检查了地面,确保不留任何痕迹,才快步回到卧室。
门外传来脚步声。
温翘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男人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受伤的手胡乱包着几张浸血的纸巾。
她几步冲到床边:“你疯了?哪有受伤用纸巾包的?”
霍靳尧声音微弱:“找不到别的。”
温翘瞪了他一眼,小心地拉过他的手,仔细查看时,她微微蹙眉:“这伤口……怎么像是新伤?”
霍靳尧:“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是新伤。”
温翘也不确定,便没再说话,打开带来的医药箱,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棉签蘸着消毒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边缘。
霍靳尧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感受着她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皮肤时传来的温度。
包扎时,她微微俯身,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轻轻扫过他的手臂。
霍靳尧呼吸微微一滞,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喉结滚了滚。
包扎完毕,温翘起身去洗手间洗手。
正准备关水时,她抬起的目光忽然定住。
从镜子里看,瓷砖缝隙隐约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红。
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一点微湿的淡红痕迹,闻了闻,瞬间明白了什么。
温翘不紧不慢地走到霍靳尧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霍总真是孔武有力,小女子佩服。”
霍靳尧面色憔悴,“翘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温翘忽然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床垫上,将他困在自已的笼罩之下。
霍靳尧呼吸一滞,看着她突然逼近的脸庞和带着压迫感的姿势,身体绷紧,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不是喜欢打拳吗?”温翘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他受伤手背的边缘,“继续打啊。”
霍靳尧疼得闷哼一声:“翘翘……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看你那么冷漠的就走了,一时没控制住。”
“少来这套。”温翘直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下次再控制不住,不用那么麻烦,来找我,一刀解决了,干净利落。”
“翘翘!”
霍靳尧急着要去拉她,却被她一指:“老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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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项目组开会,霍靳尧没来,让程偃把凌晞介绍给大家。
凌晞今天把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显得非常干练。
“大家好,我是凌晞,请各位多多关照。”她微笑着对众人说完又看向温翘,“翘翘,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多沟通。”
温翘面色平淡:“只要原料供应及时,质量过关,我这边没问题。”
凌晞:“你放心。”
散会后离开办公楼,一位国航的同事和温翘并肩走着:“温工,你和凌工认识?”
温翘:“不熟。”
同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听说她挺厉害的,挤掉了很多漂亮国本土学者,当上了斯坦福的教授。”
温翘点点头:“确实厉害。”
不够优秀哪敢喜欢霍靳尧那样的天之骄子。
也就是她,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凭着一腔孤勇,就一头扎进了霍靳尧这个深坑。
“哪有你厉害?”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一看是霍靳尧,同事很有眼色地快步离开。
“赢了几个外国佬就叫厉害?”霍靳尧走到她身边,“你造出了国产第一架飞机,你才是真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温翘笑眯眯的看他,“所以我这么厉害的人,现在看不上你了。”
霍靳尧低笑一声,“巧了,我这个人就喜欢‘高攀’,特别是你这种级别的专家。”
温翘:“……”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脸庞,“早就被你私人认证过了,概不退换。”
她一脚踩在他那双价格不菲的手工皮鞋上,狠狠碾了一下,“姑奶奶从不退换,看不上的东西就直接丢。”
说完扭头就走。
温翘穿的是平底鞋,其实根本不疼,可光洁的鞋面上顿时灰扑扑一块。
一向有洁癖的霍靳尧却看也没看一眼,见她大步朝着食堂方向去,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员工餐厅。
两人端着餐盘,一前一后刚在靠窗的位子坐下,凌晞就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微笑着问:“介意我坐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