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
相关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搜查。
没想到,还真搜出了不少东西。
苏琳琅抓着苏老爷子的胳膊,哭得声嘶力竭:“爷爷,你快想想办法呀……东西都被收走了,咱们家不就成穷光蛋了吗?”
苏老爷子猛地挥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好事,惹谁不好,偏去惹温翘!”
老爷子七十八了,手劲却不小,苏琳琅脸上顿时浮起一道红印子。
她捂着脸,愣愣地望着爷爷,不敢相信从小疼她到大的爷爷竟会动手打她。
苏风洋抱着头瘫在沙发上,“爸……苏家是不是真的完了?”
苏老爷子环视着这栋他拼了一辈子挣来的家业,半晌才哑着嗓子说:“是我太惯着琳琅了。”
苏琳琅哭得更凶:“都怪我……要不是凌晞姐姐让我去找温翘设计飞机,又怎么会弄成这样……”
苏风洋猛地抬头:“凌晞?是那个搞陶瓷复合材料的凌晞?”
“是啊。”苏琳琅眼睛肿得像桃子,“就是她介绍温翘的。”
苏风洋追问:“她还说什么了?”
“没、没别的了……”
“这就对了。”苏风洋眼神一沉,
苏老爷子皱眉,“什么意思?”
“爸,我在北城见过凌晞,她当时对琳琅好像不熟的样子,压根没提是她介绍的。”
苏老爷子顿时明白过来,冷笑连连:“好,好啊,敢算计到我头上,就算我栽了,我也绝不会让她在这行混下去!”
最终,苏老爷子和苏风洋一起被带走,接受调查。
苏琳琅哭成了泪人。
另一边,凌晞一大清早就接到南方飞机制造打来的电话,通知她之前的录用通知取消了。
她当时软倒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
那是她留在国内唯一的机会。
她不死心,又联系之前投过简历的其他单位,甚至愿意降格以求,可对方全都婉拒了她。
凌晞真的慌了。
她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通人脉。
最后打给,霍靳尧、程偃、温翘,全都无人接听。
实在走投无路,她打通了韩子跃的电话。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对不起,晞姐,你当年救过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我会想办法还,但不能拿尧哥和温翘去还,这一次,我帮不了你。”
凌晞手一抖,手机“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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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诊所。
治疗室里很安静,温翘闭眼靠在椅背上,额发已被冷汗浸湿,呼吸有些急促,放在扶手上的指节也微微发白。
霍靳尧站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模样,胸口闷得慌,却不敢打断。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褚清晏适时出声,语气温和,“这次能坚持到现在,进步已经非常大了,看来前段时间的度假,确实有帮助。”
“休息一下吧。”霍靳尧俯身,用指腹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汗珠。
温翘缓缓睁开眼,对上他紧锁的眉头,牵了牵嘴角,“你怎么看着,比我还紧张。”
霍靳尧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仔细盖在她身上,这才转身跟着褚清晏走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门一关上,他脸上的凝重便再也掩不住,“这还叫好很多?”
褚清晏笑了笑,“霍总,她之前进行到一半就会吐得不成样子,你不是没见过,相比之下,今天能完整做完,已是很好的转变。”
“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进行到最后一步,她的反应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强烈了?”霍靳尧追问。
“那可不一定。”褚清晏神色凝重,“脱敏是循序渐进的过程,越接近核心创伤,可能引发的情绪反应反而会更剧烈,下一步,或许会比今天难受数倍。”
霍靳尧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许多:“如果……我是说如果就让她停在这里,就这样过一辈子呢?我会护着她,不让她再接触到任何可能刺激到她的人和物。”
褚清晏轻叹了口气:“霍总,这不现实,生活不是真空,意外的声音、相似的场景……你防不住一辈子,逃避只会让那个恐惧的阴影一直跟着她,她永远没法真正轻松的活着。”
霍靳尧攥紧了手。
为什么不能?
是他太理想了吗?
他不信!
他一定可以给温翘一个真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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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温翘接到了程恰恰助理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声音带着哭腔:“温小姐,不好了,我们老板她……跟一个女的打起来了,那人好像叫凌……”
温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凌晞?”
“对!就是凌晞,我们在阙仙路那家‘春山居’,您快来吧!”
温翘眼神倏地冷了下去,“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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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馆的包厢里,早已一片狼藉。
圆桌被掀翻在地,碗盘碎裂,椅子东倒西歪,程恰恰和凌晞两人就扭打在这片残骸中央。
程恰恰今天原本是正经招待客户的,穿着一身利落的西装套裙,此刻头发散了,外套也被扯得变形,嘴角渗着血丝,眼神里全是冷意。
凌晞更惨,脸上好几道红痕,额角破了皮,血混着眼泪糊了半张脸,一只高跟鞋的鞋跟都断了。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但眼神里还憋着一股狠劲。
程恰恰一把抹掉嘴角的血,指着凌晞的鼻子,“我再说一遍,你再敢去温翘那儿犯贱,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凌晞眼神发狠,胡乱抓起手边一块碎瓷片,不管不顾地就要朝程恰恰脸上划去。
“砰!”
包厢门就在这时被猛的推开。
温翘站在门口,目光一眼定格在凌晞扬起的手上,眼神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