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暴君狐君]
玉承殿里
“哦,你是说那个女人是雪国大商人骆上尘的女儿?”
紫宸宫里,殇岩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着灼灼的精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面前的华相。一手似乎随意的敲打着几案的边缘。
“是啊,不知道这件事情和狐君有没有关系。”一边英姿飒爽的华相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殇岩,透过那双眸子似乎什么都进不了他的心,又似乎一切都在他的心间。
“冥风?本王还不以为他会这么做!”殇岩的眸子看向远处,想起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传说是一个在沙场绝对可以和死神匹敌的男人;一个浑身散发出肃杀和冰凉的男人;据说他就连在朝堂之上都带着银色面具,常年穿得密不透风,就连雪国的朝臣都不知道他们的王长得什么样。只知道当世之人无人敢窥起眸光,据说那是一双近乎妖异的眸子,所以世人称之狐君。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原本应该很强的男人却似乎无意纵横天下。甚至已近而立之年却未纳一妃一嫔。
对于这个神秘的男人他很是好奇。
“是啊,他是一个特别的男人!”说到那个狐君,华云都止不住赞叹出声。
“能让你看得上眼的男人很少!”殇岩的脸上多了一丝调侃。
闻言,华云似乎也不生气,只是睨了殇岩一眼,让后撇撇嘴道:“微臣告退!”说罢便扬长而去。而殇岩似乎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前合后仰。
骆上尘是吧?一个商贾人家怎么会有那么与众不同的女子呢?真是值得推敲。
不错,是与众不同,之所以找人去详细的调查,就是因为好奇她眸光里的坚毅,似乎于事实不相符合啊?
调查结果,骆上尘的掌上明珠应该是一个连一只蟑螂都可以吓得色变的弱女子啊,可是那个在那些残破的尸体里抓着他的女子似乎相差甚远啊!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谜底那么清楚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
荷园内
两天来的昏昏睡睡终于彻底醒来,而深雪也终于彻底绝望了,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现实了,甚至她连回去的希望都没有了,因为她没有忘记当那辆卡车撞向自己时骨头断裂的声音,那表示她已经粉身碎骨了啊。
走,走不了;留,似乎也不能留。
犹记得那天来过一次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止不住想要逃。
“姑娘,这次终于醒了么?”景儿试探的问道,毕竟这两天来,深雪浑浑噩噩的次数太多。
“景儿,我没事了。”对于这个热情的小丫头,她总是拿不出她一向的冷脸。
“可是,可是大王来过好几回,都见你在昏睡中,要不要去通知大王一声。”景儿也为难啊,去吧万一大王不想知道那她不是死定了;不去吧,万一大王怪罪下来她更是担待不起。直觉,如果是这位姑娘的意思大王应该不会那么生气。
想起那个浑身冷冽的男人,深雪下意识的摇摇头:“不,不用了。不用特别通知他了!”
“姑娘该饿了吧,奴婢这就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深雪这才仔细的大量这个叫景儿的丫头。
小巧的瓜子脸,说不上很美,但是看着很舒服,眼睛一闪一闪的,粉绿的宫女群及膝,两个可爱的云鬓,看上去煞是可爱。
“景儿,你多大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口问了,也许景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对她表示友善的人吧。
“回姑娘的话,奴婢十四了。”景儿咧嘴轻笑,颊边两个甜甜的酒窝。呵呵,姑娘开口说话了,本来看着姑娘冷淡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很难伺候呢。
“十四?”在她的世界里,同龄的十四岁小女孩都应该在父母的羽翼下被呵护。除了她,流浪在大街小巷。而在这个社会,原本属于景儿的美好年华,却在这深宫之中为人奴婢。
“景儿,我饿了。”半响,深雪开口唤了一声景儿,就好似多年前那样。半梦半醒时间。轻声唤‘妈妈,我饿了……’。也许对亲情的渴望她从来没有停止过。
“姑娘,饭已经送来了。”景儿笑着道,只当是深雪饿得紧,才会催促她。“奴婢来服侍姑娘更衣吧。”
“景儿,”深雪平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
“奴婢在。”景儿乖巧的应声。便转身为深雪拿衣服。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深雪不想多做解释,何况一向沉默的她口才并不是很好。
“可是,姑娘……”景儿迟疑的看着深雪,是惊讶亦或是不解。
“景儿吧,就称景儿吧。”深雪伸手接过景儿手中的衣衫。
景儿也自是不在多言,某种感觉上,深雪给她的感觉个大王很像。一种疏离的淡漠,像高墙般隔离着他人,也隔离着自己。
拿着手里的衣衫摆弄的半天还是不知道哪边是前,哪边是后。深雪第一次尝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滋味,苦笑,再苦笑。
景儿伸手想要上前:“姑娘,让奴……景儿来吧!”
“不,我自己来。”没有让别人近身的习惯,尽管她很喜欢景儿,可是还是不能接受,毕竟多年的藩篱不是想拆便能拆的。看到景儿脸上的受伤,从来不喜多言的深雪开口道,“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服侍,以后这些事情都让我自己来吧。”
终于,等她穿好了衣衫已经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了。
好像想起什么,深雪回头道:“景儿,我叫骆深雪,你可以叫我骆……姐姐。”
“呃,这样不好吧,我还是叫你,骆姑娘吧。”
“随你。”也不与她多争辩,深雪踩着虚浮的脚步往外间走去。拂去心头糟乱的思绪,只是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至于那个难缠的男人,还是先别去想了吧,也许,他很快便忘记了有她这么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