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按照正常轨迹发展,也不知朱一那边的事,办得如何了。
两个时辰后,书房内,朱一风尘仆仆赶回。
“殿下,成了。”
又成了??
朱瞻基觉得最近黄历极佳,难道快大婚的缘故么。
“说说看,安排得如何。”
“纪纲身边的人,一共三十二人,全部发誓效忠殿下您了,若不是他们的脸还有用。
此刻,三十二人已经完成割面之礼。”朱一很平静的说完。
朱瞻基都震惊了,当初叫朱一随便找一个纪纲身边的人,好去发展一个眼线,没叫他全都发展成线人呀。
“全都可靠?”朱瞻基还是不敢相信,他的手下都这般优秀吗?
“绝对可靠,这些人的妻女,父母,儿子,反正最重要的人,全住进聚宝山了,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朱一恶狠狠得说道。
这还是那位憨厚的幼军斥候百夫长么。
朱瞻基闻言轻咳一声,既然我们的组织都发展成这种规模,今天就能去赵王府打秋波了。
此事宜早不宜迟,这时的赵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敲一个准。
“哈哈哈,先陪着孤去一趟赵王府,回来给你们加餐,你和你的手下,每人一头大肥猪,外加一只羊。”
“谢,殿下厚恩……”
……
赵王府。
赵王朱高燧仍在为一休之事心神不宁,哪怕付出极大代价与纪纲结盟,心里仍然没底。
忽然,有家丁匆忙跑来禀告,嚷嚷着皇太孙带兵前来。
朱高燧仍心里咯噔一声,大叫不妙。
也顾不得形象,奔着后墙跑去,当爬到一半的时候,方才幡然醒悟。
“不对呀,我可是王爷,为何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跑呢?
如果东窗事发的话,就不是皇太孙带兵拿他了,而是太监带兵清剿。
又或是宫里来太监传旨。”
“真该死,没问清楚就跑,好丢人。”朱高燧想要宰了那家丁。
于是慢腾腾爬下来,招来家丁,给了一脚,这才问清楚皇太孙带兵前来的含义。
原来,皇太孙带着一部兵棋,找赵王下棋来了。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特意交代家丁,通告时就说带兵前来,而且要那家丁跑着去传话,如果耽误下棋,就揍他板子。
于是才有赵王爬墙一幕。
“朱瞻基,欺人太甚!”
赵王跳脚,大声叫骂,深呼吸之后,又换上他那副和煦笑容的脸,笑眯眯的走向书房。
此刻,朱瞻基正在偷着乐。
一小巧耳机里,传来了朱三在对面酒楼,望远镜看到的西洋景。
赵王居然爬墙,做贼心虚了吧,待一会儿有你好受的事情。
赵王来了。
两人客道一番,赵王还饶有兴致的和皇太孙下棋。
皇太孙拿得是后世象棋。
象棋,武王所造,其进退攻守之法,日月星辰之象,乃争国用兵战斗之术。
以象牙饰旗,故曰象棋。
虽然此时大明也流行下象棋,但真正形成现代象棋雏形,要到明末才形成。
此时的象棋,更像是斗兽棋那般无聊。
当朱瞻基拿出象棋之后,瞬间令赵王耳目一新。
“楚汉,车马炮,妙哉。侄儿这棋改得妙哉。”
贵族都好玩,尤其琴棋书画,所以现代象棋一点就透,很快两人便捉对厮杀起来。
终究还是朱瞻基胜一筹,小卒直接将军。
“三叔,您今天似乎心事重重呀。”朱瞻基试探问道,他就喜欢下棋时,待对方精力全都盯着棋子,再与对方聊正事。
如此棋能赢,事也能办。
果然,赵王听到朱瞻基暗示他,手里的棋子落错了,又被朱瞻基卒子干掉一个马。
狠得赵王牙根痒痒,然而他却不咸不淡,说道:
“孤吃得好,穿得暖,何来烦心之事。”
“不对呀,我怎么听说您府上有一个和尚与婢女私奔了。”
咳咳。
赵王闻言直咳嗽,你是不是在暗指一休,一休大师乃得道高人,这么埋汰人家可不好。
“早年,我府上确实有佛堂,而且还供奉着一位大师,然而那大师慈悲为怀,存了普渡众生之志,早已离开了。
侄儿你这诛心之话,哪里听来的,有人胆敢编排亲王家事,这等嚼舌根之人,真当亲王不敢杀人么。”赵王微怒道。
朱瞻基闻言笑容玩味。
“您那位大师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之辈,侄儿真怕如此妖僧带坏了三叔。
您就不觉得,这后宅之内,乌烟瘴气么。”
“朱瞻基,你到底要作甚!”
哗啦一声,赵王推乱棋盘,朱瞻基盯着棋盘,惋惜道:
“叔啊,你在耍赖,分明我就要赢了。”
“哼,若是你念及有我这个叔,别阴阳怪气的,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朱瞻基听后,攒道:“还是三叔敞亮,咱们挑明了说吧……”
赵王打住朱瞻基的话,左右看了几眼下人。
那些伺候的婢女纷纷下去。
然后赵王这才眯眼盯着朱瞻基看。
“你全都知道了?”
“是,不过也是,主要还看一休大师的觉悟,毕竟您老人家是一位亲王,除非皇爷爷发话,否则没人敢动您。”
朱瞻基淡淡道。
“你全都告诉皇上了?”赵王脸色阴沉道。
“没有,很多事情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胡乱咬人,只有御史言官才去干此等傻事。”
“说,到底想要孤怎样。”
赵王恨不得砍死朱瞻基,然而,今日皇太孙敢上门寻事。
自然做足了充足准备,所以他不敢在府中怎样皇太孙。
“其实,也没什么,您也知道,那些倭国人很讨厌,三番四次的骚扰我。
当然,我相信叔不知道这些事,肯定是一休自己干的好事。
但是,那厮作为您府上的供奉,您这位领导也有连带责任。
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这是私通倭寇。
这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呀……”
朱瞻基说完,就看到赵王眉头皱成个‘川’字。
“那孤还得谢谢你提醒了?”好半天,他才蹦出一句话。
“哈哈,还是叔上道,那您打算怎么谢。”
“我府上有一位色目女子,金发碧眼,堪称尤物。
叔送给你如何?”
“别,您也知道,侄儿马上大婚,我可不想洞房之时,身上有狐臭味。”
“你……!”
赵王下意思闻了闻自己,发觉朱瞻基又在开他玩笑,不由恼怒。
“很好,叔说不过你。说吧,说出你的愿望来。”
“其实我的愿望很小,这不是幼军人丁兴旺么,一万多口子人,吃喝拉撒就靠着朝廷那点军饷,肯定不够。
尤其,我开设的火器作坊,已经好久没买铁石了。
还有,侄儿大婚在即,内府的银子全都被我爹收回去了。
如今想要去一趟秦淮河找汉王喝花酒都没钱。
所以,搞得我一见到汉王就躲着走……”
托词!
赵王心里鄙视朱瞻基一万遍,就是赤果果的勒索我,讹诈还能说出花来,岂有此理。
“……说个数。”赵王快没耐心了。
“一百万两。”朱瞻基淡淡的说道。
“多多少!!!”赵王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再也维持不了笑面虎模样,怒吼起来。
“叔,你给我一百万两,我权当没见到一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