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屈辱条约,纪纲仿佛老了五十岁,难道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月前算计过皇太孙么。
皇太孙真乃睚眦必报呀。
当然,这还不是结束,接下来皇太孙的大菜,才刚刚开始上。
“OK,现在孤给你安排一件事去做,小事儿而已,你去把解缙放了……”
噗通一声,纪纲瘫软在地上。
“啥?解缙绝对不行,放他就得我死。那可是皇上钦定的死囚,就等着皇帝哪天心情好问斩呢。
而且那解缙又臭又硬,万一重获自由,去恶心的第一个人,就是皇帝。
到时候,龙颜震怒,纪某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呀……”
朱瞻基听后一愣,这般牛逼?
“行吧,回去好生伺候解缙,皇帝没下旨弄死他,你不要瞎揣测圣意去杀人,实话告诉你,那人孤看上了。”
看来,救解缙出来,还得亲自走一趟皇宫。
……
虽然纪纲没放解缙,但围绕一休之死,皇太孙赚得盆满钵满。
回府马车上,朱瞻基计算着手里的流动资金,有这么多钱,放着也是放着,要不投资点什么?
投资什么才能叫儒教倍感头痛呢?
正如朱棣所言,国不可儒家独大,要不扶持一个门派吧。
既然儒家视工科为草芥,那孤就创办一所工科大学,来削弱儒家之势。
想到这里,朱瞻基笑了起来,有钱,还得有人。
那些被儒家抛弃的人,都是可以拉拢的么。
说起来,眼下局势一片光明,全都是拜一休所赐。
于是,想起一休那大波浪头发,朱瞻基敲了敲马车窗户,很快朱一驱马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孤没事,就是想问一下,一休走得可还安详?”
毕竟,朱瞻基是打小看一休动画片长大的人,亲手搞死一休,多少有点内疚。
安详???
朱一被问愣,一斤砒霜灌下去,那惨状,那能安详……
“咳咳,一休大师闭眼前,特意感谢过殿下呢。”
“哦?他说孤什么了?”
“他,他说,我谢谢你祖宗……。”
……
八日后。
皇太孙大婚!
作为大明帝国的未来继承人,老皇帝和太子,穷尽一切,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婚礼前一天,皇太孙妃家族长妆奁送到皇太孙府中,其中包括朱棣所赐的仪币,送妆的族人由内务府设宴款待。
成婚当日,朱瞻基蟒袍补服到皇帝、太子前行三跪九叩礼。
銮仪卫预备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府总管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负责迎娶新人。
先期,选取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总管内务府大臣妻一人,率内管领妻等八名担任随侍女官,分别到太孙妃家与太子东宫敬侯,五城兵马清理宫门到太孙妃家的道路。
生辰,八字,命格,站位。
可谓讲究到极致,没人敢出错,皇太孙大婚乃是国运,由不得偏差,出错代表着三族下诏狱。
大汉将军站满了胡府门前整条街。
光送亲之人,足有十万众。
尤其那些嫁妆,足足三千车。
当年太子取亲都不足十分之一。
胡府差不多被填满了。
光禄寺卿胡荣,笑得合不拢嘴。
正所谓一人升天,仙及鸡犬,从此刻起,金陵勋贵里多了一姓:胡家。
这一日,最累得莫过于朱瞻基。
虽然前世他参加过无数婚礼,也去新人家通宵过,也很辛苦。
可那时候都是打麻将,打游戏度过,不觉如何。
结果轮到自己结婚,好家伙,感觉整个大明都参与进来了。
光是皇帝下圣旨大赦天下,惠及之众何止十万人。
一会儿太庙祭祖,一会儿东宫跪拜,一会儿金銮殿前听圣言,他就像提线木偶般,终于走完了全程。
傍晚。
可以二人世界了。
洞房内,一切都是红色调的,明朝立朝以火德自称,因此比前朝更喜欢红色,尤其皇家洞房之内,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连酒水,都是调配的红葡萄酒。
挑开太孙妃盖头,露出那可人的面孔,女子脸上浮现红晕。
“媳妇,又见面了。”
此时,皇太孙拥有了一位全大明最贤良淑德的女子,胡善祥。
而那女子原有的命运非常坎坷。
正是皇太孙当时的不经意一言,挽救了当世小龙女。
“夫君。”女子不知说什么。
只见她怯懦的从荷包里,取出上等江南丝绣的手帕,铺在了鎏金床榻之上。
“这是作甚?”朱瞻基没看明白。
然后就听那女子,蚊子般小声道:“请夫君吝惜妾身……”
靠,原来手帕是垫在下面的,而且听胡善祥说,这东西染红之后,还要送到宫里存档。
皇家真讲究呀。
“媳妇,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妾身谢过夫君,能做夫君内子,乃是妾身千年修来的福分,妾身必为夫君诞下龙种,相夫教子……”
胡善祥柔糯声音还没说完,朱瞻基手指便比在她的嘴上。
“嘘,作为我朱瞻基的女人,只需能玩到一起就行,咱们好日子多着呢,以后要逛草原,下西洋,摘天池碧莲,饮雪山琼浆。
叫后世女子们都羡慕死。
哈哈哈。”
朱瞻基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杯1985年的XO,早已撕掉标签。
取出两个琉璃杯,与胡善祥喝起了交杯酒。
这一刻起,朱瞻基的根,彻底扎在大明上了。
……
如果说,皇太孙大婚,全天下最痛苦的人是谁。
非孙若微莫属。
她孤零零站在洞房窗户外,看着红灿灿的烛光熄灭,牙齿几乎咬出血来。
“朱瞻基是我的男人!我的!”
此刻,她恨死胡善祥,更恨朱棣。
就是那位老而不死的家伙,硬生生拆散了她的姻缘。
“朱棣,当年你杀我方家二百余口,今日又夺我郎君。
此仇不报,若微誓不为人!”
说罢,女子隐蔽在黑暗之中。
一个时辰后。
金陵城东,一处民宅之内。
孙若微赫然出现在里面。
接待她的是一位老道。
“微儿,想开点。如今坐大位的人,全都是我方家死仇。
只有杀光他们,请先帝后人重新即位,才可还我方家清白。
为此你要抛弃儿女私情,一心为主上做事。
这里有一包毒药,喂给你那情郎吃了……”
老道那枯槁手心中,有一包牛皮纸,裹得严严实实。
他见孙若微伸手去拿时,脸上浮现出异彩。
然而下一刻,表情嘎然而止。
噗。
不知何时,孙若微手里多出一把短刃,直透他的心脏。
“你,你为何是杀我,我是你亲叔。”
“哼,你是我叔不假,可惜只是小角色,还不配命叫我做事。”
说完,抽出短刃,在老道身上擦了擦,然后对着窗外黑暗,淡淡道:
“让帝的大人物,出来吧,咱们聊一聊如何夺走江山。”
啪叽、啪叽、啪叽。
窗外响起掌声,接着又一老者走入房中。
“不愧是方孝孺的独女,老夫佩服。如此心性,才能做得大事。老夫李景隆,见过未来的皇后陛下。”
李景隆微微鞠躬,说道。
“皇后?你们那位隐太子也配?天下男子只有朱瞻基值得我青睐。
既然想要我合作,就得听我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将来你们夺取天下想做什么。
放过朱瞻基,再送我们一条大船,我二人去海外过神仙眷侣般生活。”孙若微面色冰冷说道。
“哈哈哈,老夫答应你。不过,作为投名状,你需要做一件事,事关你那情郎的生死……”老者笑吟吟道。
…………